王鹏低头吃饭的时间,邓韵已经叫來服务员结了账,看上去饭后真的有事。
但王鹏吃完后,跟着她都到停车场了,她却还沒说找他來干吗,王鹏看她找到车子摁下摇控锁,终于问:“邓队,你不会就找我來吃饭吧!”
“不是说了吗,有事才叫你來的。”邓韵说着先上了车,“上车吧,王书记!”
王鹏上了副驾,却摁住方向盘,“你得先告诉我,到底要干吗!”
“你不是答应过姚启亮,照看曾暮秋吗。”邓韵拨开王鹏的手掌,点车启动,一把方向离开停车位,“她现在监视居住,带你去看看她,让她感受一下人间真情!”
王鹏瞬时默然。
开出沉鱼湖宾馆,驶上沿湖大道后,邓韵侧头瞄了王鹏一眼笑道:“嘿嘿,总算让我看到大书记内疚的时候了!”
王鹏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正色说:“我道歉!”
“我接受。”邓韵毫不含糊,“不过,只针对你今天迟到,那天电话的事是误会,我也不对,所以请你吃个饭!”
王鹏恨不得在车上找个缝钻下去了,碍于身份,他只好借着夜色把脸转向车外。
邓韵心情不错,哼了一会儿小曲,又问王鹏:“我查到的那些消息,对你有用吗!”
王鹏心存歉意,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不想查,只能连连说好。
邓韵放慢车速,连着侧头看了王鹏几眼,肯定地说:“以我心理学全满分的纪录判断,你刚刚的话言不由衷!”
王鹏差点吐血,居然这都能让她看出來,“想蒙我。”他可不上当。
“不用蒙。”邓韵笑笑,“我有更有用的东西,就是沒告诉海涛!”
“啊。”王鹏发现邓韵还真是一出一出的。
王鹏愣神的工夫,邓韵右手指了指仪表台下的工具箱,“那里有张磁盘,你拿回去看了就明白!”
她说这句话语速相当快,王鹏甚至觉得她脸颊还飞起一道红晕。
打开工具箱,王鹏在一堆说明书里找到了磁盘,前后翻看着,刚想问里面是什么,就听邓韵又说:“别问我内容,自己回去看,还有,对任何人都不许说是我给的,除非你想让我扒了身上的警服!”
王鹏吓了一跳,但立刻就肯定,这东西來得不太光明正大。
曾暮秋现在住在位于东郊的父母家,那是一幢两楼两底的标准农家小楼,紧靠着铁路的路基,火车开过的时候,能真切地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王鹏跟在邓韵身后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堂屋里,坐在轮椅上,帮父母一起扎着竹丝扫帚的曾春秋,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一阵酸涩。
曾春秋也看到了王鹏和邓韵,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并轻声招呼:“邓队,王书记!”
王鹏环视着屋内简单的陈设,以及曾春秋手上拿着的一把竹丝,低声问:“姚启亮卖掉房子的钱不够补贴生活吗!”
曾春秋捋一下挂到额前的头发,笑了笑说:“那些钱虽然干净,但我不需要,我和父母的生活都很简单,虽然我下半身不能动了,但手还能活动,做些简单劳动还不成问題!”
王鹏知道她已经开除公职,生活加上医疗,再加上年迈的父母,其实生活压力很沉重,“你该为父母考虑一下,他们年纪大了,那钱会用得着!”
“王书记,你不用劝我。”曾暮秋说,“他们都沒有真心爱过我,过去,我至少还感念姚启亮对我是份真感情,可一个有真感情的人,会对自己爱的人做那样的事吗,我和父母就算饿死,也不会用那个钱!”
曾暮秋的老母亲走过來,将一个折成三折的信封递给王鹏,“王书记,这是小邹秘书带过來的银行卡,我们一分也沒有动过,请你替秋秋还回去吧!”
邓韵不忍心看这场面,别过头去抹眼睛。
王鹏敛眉拿过信封,想了想说:“我帮你还回去,你们今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找我,我会帮你们想办法!”
“谢谢。”曾暮秋和她父母同时说。
王鹏看着曾暮秋有几分清冷的笑容,料定她会像退钱一样固执地不向任何人求助,以此惩罚自己犯下的错。
离开的时候,乘曾家人不注意,王鹏在窗角放下口袋里仅有的五百块现金,他估计他们不会用,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对一个真心悔过的朋友。
邓韵在送王鹏回家的路上很沉默,曾暮秋的现状令他们都感到心情沉重。
回到家简单洗漱后,王鹏就钻进书房,把邓韵给自己的磁盘递给正在电脑前查资料的莫扶桑,“帮我打开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就去书橱里找书。
莫扶桑接过磁盘插入电脑,不到一分钟她就尖叫起來,“哎呀,你哪儿搞來这么恶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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