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松仍旧闭着眼睛,缓缓地说:“你们最近都谨慎些,别让人抓了小辫子,尤其是你,沒事多往潘广年那里转转,怎么说你都是市委秘书长,别落了他的口舌!”
“知道了。”季刚朝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又问,“王鹏的事就这么算了!”
许延松沒有回答。
眼下,他自己也有些后悔沒有充分看清形势,一味听从杨柏岳的指挥,搞得损兵折将不说,只怕是彻底与王鹏对上了。
“唉……”许延松长叹了一声,“按原计划吧!”
季刚的两腮不由自主抖了抖,到这个时候还要按原计划,万一再不成功,那结果就不敢想了。
许延松恰好睁开眼,从后视镜里把季刚眼中流露出來的担忧看得清清楚楚。
他重新闭上眼睛,一遍遍地在心里叹息,想不到一招不慎,苦心经营十多年的权势,很可能就要砸在那个年轻的副市长身上了。
他何尝不想就此与王鹏握手言欢。
可是,董天放那里传來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冒险继续走下去。
王鹏在上面有人给他撑腰,经此一事,心里必定对自己恨之入骨,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吧。
……
回到市府招待所的王鹏,在自己的房门外看到等在那里的姜朝平,立刻快步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才打开门与姜朝平一起进了房间。
“沒有为难你吧。”王鹏给姜朝平倒了一杯水。
“沒有。”姜朝平说,“倒是你,听说连睡都不让你睡!”
王鹏笑了笑说:“幸亏有过一次被调查的经历,这次就算沒有睡,心理上面的承受力可是比上一次强多了!”
姜朝平白他一眼,“说得轻松!”
“那难道还哭啊。”王鹏往床上一躺,“我只坚信一条,为官不贪,到什么时候都不怕查!”
“只怕是贪的人多了,眼睛里看出來以为人人都是贪的了。”姜朝平叹息。
“但求问心无愧吧。”王鹏说,“就是有点对不起你们和家里人,跟我一起受罪!”
“说哪里话。”姜朝平道,“我一直觉得,能跟着你干也算是份福气!”
“但愿真如你所说啊。”王鹏说着坐起來靠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拔了一支扔给姜朝平,然后自己也拔了一根点上。
“东江家具厂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姜朝平问。
王鹏吸着烟说:“重新审计!”
“重新审计。”姜朝平愣了愣,“许延松会同意吗!”
“东江家具厂的事是他自己在常委会上交给我负责的,那么我就拿到常委会上去讨论这个重新审计的问題。”王鹏说。
“你确定常委们会支持你。”姜朝平有点担忧。
王鹏笑笑说:“沒把握也要试,何况潘广年这个书记总不至于是个摆设吧!”
“你是想先说动潘广年。”姜朝平问。
王鹏点点头,“不错,万一常委表决不利,就由他來强行通过!”
姜朝平惊讶地看着王鹏,“你就这么自信,他会站在你这边,坚决地出头!”
“虽然我还不清楚,我的事最终是怎么解决的,但从今晚开会的情形來看,省里对许延松的做法相当反感,否则不会直接撤换了薛平,这明摆着就是一个警告。”王鹏说。
“什么,薛平被撤了。”姜朝平惊问。
“刚刚开会宣布了他的免职,由邵凌云接替他。”王鹏说,“潘广年从宁城平调到东江已是一件令他觉得失颜的事,再给省里留下一个掌控不力的印象,你觉得他未來的仕途还能走得顺利吗!”
姜朝平摇摇头。
“这种时候,他要是还犹豫不决,他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潘书记了,他也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呐。”王鹏说。
“可重新审计总得有个理由吧。”姜朝平又提出了新问題,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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