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扶桑“哦”了一声,从床上将两条腿挪下來,穿上鞋子,坐正了身体看着王鹏说:“你坐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王鹏在她对面的床上坐下來,看着她的眼睛问:“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怀孕了。”莫扶桑说。
王鹏的眉轻轻皱了一下,低下了头,“怀孕”这个词一下触痛了他的神经,但他的表情也一下刺痛了莫扶桑的心。
“这么快。”王鹏轻声说。
“我暂时不想生。”莫扶桑咬咬唇说。
王鹏猛地一震,抬头看着莫扶桑问:“为什么,你不小了!”
莫扶桑吸口气说:“区里最近人事有点变化,我如果这个时候怀孕生孩子,就会错过晋升的机会!”
“可你迟早是要生的,我们现在又两地分居,这一次拿掉了,难保什么时候才会有。”王鹏低低地说着,手不由自主去摸口袋里的烟。
莫扶桑看着抖着手点烟的王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得前后不通似的,气都快喘不过來了,“国外妇女四十多了还在生孩子,现在医学越來越发达,我们迟点要也沒关系!”
“医学发达个屁。”王鹏猛地一下站起來,“你是女人,你不知道流产的危害吗!”
莫扶桑愣愣地看着突然发怒的王鹏,眼泪一下溢进了眼眶,丰润的嘴唇翕合着吐不出一个字來。
王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扔了手里点了半天沒点着的烟,坐到莫扶桑边上,搂住她肩膀,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我是不想你伤害自己的身体!”
莫扶桑在他怀里啜泣着,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决,“可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生孩子!”
王鹏叹了口气问:“你确定这次自己能晋升!”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在孩子的事情上自己做决定,难道就因为这个生命必须要在她们的**里孕育,她们便有了这个生杀予夺的权利,哪怕她们有一天因为这个决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莫扶桑不知道怎么回答王鹏这个问題,这只是她想拿掉这个孩子的借口。
她要他们俩的结晶是完完全全沒有瑕疵的爱的结合,而不是他在酒醉后误把她当作另一具身体后错结的珠胎。
但是,这层纸她不能捅破,那样他们俩都沒有了退路。
王鹏迟迟不见莫扶桑开口,叹着气站起來穿上外套,“我不会同意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除非医生告诉我,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你今后不会有事!”
“你不能这么不讲理。”莫扶桑抬起脸,声音提高了几度。
“孩子是我们俩的,如果你单方面决定,也是不讲理。”王鹏狠狠心说,他不希望她有一天后悔。
莫扶桑看王鹏消失在重重关上的门后,两道清亮的泪线立刻蜿蜒在她姣好的面庞上。
……
余晓丰从后视镜里看着上车后一直紧闭双目的王鹏,小心翼翼地问:“领导,要不要我待会陪莫姐去吃饭!”
王鹏睁开眼同样看一眼后视镜中的余晓丰,然后重新闭上眼说:“辛苦你一下!”
“沒事,应该的。”余晓丰说。
王鹏沒有再说话,他的整个心思都飘到了高原上,那个孤寂一人守在湛蓝天空下的女人,那个曾经也怀过他的孩子,最终却再也不能做母亲的女人,她此刻在干些什么。
王鹏曾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既然已经娶了莫扶桑,就要彻底忘了纪芳菲,但是当莫扶桑要做这样一个决定的时候,深埋在他心底的疼痛一下被翻展开來,清清楚楚地横陈在眼前,让他一下子连掩盖这种情绪的力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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