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状元、榜眼、探花跨马游街,一时万人空巷,人们争先涌上街头,想要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本来大家一心想看的是探花郎——不怪大家这样想,实在是以往科考,状元榜眼多为老翁,反倒是探花郎大多风流俊俏。却再不料,这次的状元郎竟是瞧着比探花郎还要年轻,甚至容貌也更英俊!
那榜眼人才也算中上,奈何年龄大了些,可三十多岁的年纪和以往那些榜眼比起来,也算占尽了优势,只是,状元和探花都太优秀,竟是直接被众人给忽略不计了。
自然,收获最多赞誉的还是傅青川。
虽是看着年纪最轻,却气度非凡,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意,最大限度的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一时“状元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安钧之骑在马上,心里堵得不得了,只觉得自己所有的风头都被傅青川这个乡巴佬给抢光了。
“哎哟,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年轻好看的状元公。”一个老太太不住感慨。
“是啊,还有那探花郎,长得也是很俊俏呢。”另一个老太太附和道。
“要是我有个女儿,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她嫁给状元公。”又一个老丈兴致勃勃的开口。
一下子惹来一大片笑声:
“你就美吧,就你这老南瓜样,生个闺女说不好也是个歪脖的,还嫁状元公,做梦去吧!”
“那可不一定!”老丈一梗脖子,“就是状元公嫁不上,不然就找那个探花郎也成啊!”
“什么状元榜眼探花郎,你们都甭想了!”有人老于世故,“你没听说吗,这状元公有才着呢,听说皇上喜得合不拢嘴,说是宰相之才呢,我瞧着啊,说不定会招成驸马。说不好除了皇上,还有很多大老爷们摩拳擦掌等着抢回家当女婿呢!”
“那敢情是。”又有其他消息灵通的道,“我可听说,谢府小姐和容府世女都放出议亲的消息,那些求亲的几乎踏破了他两家的门槛。叫我说,这状元公和探花郎即便不当驸马,说不定会娶这两家的小姐呢。”
“你开什么玩笑?”却有人当场反驳,“听说那谢小姐天香国色,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儿,要说状元公和探花郎会去求亲我信,至于那容府世女,嘿嘿——”
旁边的人明显是特意从外地赶来参加这一盛事的,听那人话中有话,不由大感兴趣:
“容府世女可是世女啊,听说容家这一辈就这一个女儿罢了,将来什么东西还不都是这位容小姐的,怎么着也比谢小姐条件更好吧?”
那人摇头,叹了口气:
“若说这容小姐,倒是个侠肝义胆的,那般飒爽英姿,我辈也是自叹弗如。”说着摇头晃脑,仿若亲眼所见,“……只听那容小姐大呼一声,‘你这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还不纳命来’,那一声呼喝当真是振聋发聩、绕梁三日!直吓得那奸人武世仁当即跪在地上,吓得不住磕头求饶,口里连称‘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一番描述,引得众人纷纷上前来听,神情都是向往之至。
“这样的奇女子,不正配状元公吗?”
有人叫好道。
“配什么配啊!”那人却是一脸的惋惜神情,“诸位且想,容小姐本是弱质女流,为何可以发出那般宛若惊雷般的声音?”
“为何?”
“哎,还不是因为容小姐本就生得人高马大更胜男子。听说她身高丈二,宽鼻阔目,长相简直,堪比钟馗。容小姐品行虽好,奈何,自古才子爱美人啊,所以,可惜,可惜啊!”
“你胡说什么!”一个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女孩子忽然勃然大怒,气的脸都变形了,“谁说我家,谁说容小姐长得像钟馗的?你们见过容小姐吗,这么胡说八道!”
“哎哟,这小娘子好生泼辣!”旁边众人笑道,“我们没见过,难道你见过容小姐不成?”
“可不!”那女孩一挺胸脯,气咻咻道,“明明容小姐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还要再说,却被旁边的女子喝住:
“好了,青荇,咱们走吧。”
其他人也并没有对这两个突兀出现又突兀消失的女孩子放在心里,又继续谈天说地:
“我听说,这段时间跑去容府议亲的,不是破落户,就是什么瞎子瘸子!要说容家小姐也可惜了,长得不好不说,还偏是世女,你说不是穷的过去下去了,谁愿意去别人家入赘?”
“这般说来,倒委实比不上谢家小姐了……”
“看来状元公和探花郎,说不好,有一个就会成为谢府娇客。”
“我赌状元公……”
“探花郎也不错……”
“傅公子才不会要谢玉!明明傅公子最疼小姐你!”那个叫青荇的女孩子噘着嘴说,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随他们说去。”看四下无人,旁边的女孩子摘下头上的软帽透气,可不正是霁云!
两人本是躲在人群里,一路追逐着傅青川的马儿,兴奋的不得了,却没想到,听了那样一番倒胃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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