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人名叫傅青川,十三岁那年便参加府试被录取为秀才,当时也曾轰动一时。不过这几年里,却不知为何名声渐渐不显,甚而三年前的秋闱也未参加,便有读书人讥讽说是傅青川不过江郎才尽,才不敢参加秋闱大比。今儿瞧着,这人倒也颇有气度。主子若是有兴趣,咱们不妨在这安东多停留几日。”
老人微微侧了侧身子,示意车夫继续说。
“至于那嚣张跋扈的年轻人,则分别是谢家的谢蘅,安东郡守魏如海的儿子魏明成,还有一个是因刚诞下小王子而颇得太子欢心的侧妃方雅心的娘家兄弟方修林。至于昨晚给主子您治病的那位公子,好像是八年前突然失踪的谢府表少爷谢弥逊。”
提到谢蘅,车夫眼角闪过一丝冷意:谢家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公子哥,所到之处便如此前呼后拥、为所欲为!
“谢弥逊?”老人睁开眼来,微微沉吟了下,“就是那个据传仗势欺人、无恶不作、私德败坏的谢弥逊?”
甚至坊间还有更恶毒的传言,说什么谢弥逊其实乃是谢明扬和妹子谢悠然**所生……
“主人明鉴。”车夫也不由苦笑,要不怎么说谣言害人,明明自己瞧着,谢府上下,也就这个谢弥逊合自己胃口。至于其他人,哼哼,从谢蘅身上可见一斑!
这才是真正的胡作非为。想那谢明扬当真昏聩,明明这么好的外甥,竟坐视被人泼了这许多污水!
“跟在谢弥逊身边那小公子呢?”老人忽然转到另一个话题,车夫明显一愣,“是卑职疏忽了。不过那孩子看着还小——”
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些什么?怎么主子忽然提起这个孩子?
老人并未多加解释,只淡淡道:“也派人查一下吧。”
确实是孩子,可自己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让自己不得不重视。昨晚被惊马抛出车外时,这孩子的表现也太过镇定了些吧?特别是,这孩子的长相,实在像极了容文翰那小子!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注意到了的霁云却正和谢弥逊也上了修复一新的马车,催动车驾往青川县而去。
却不料连日寻访下来,竟是没有任何线索,明明以青公子之风姿,绝不可能是寂寂无闻之辈啊!
可以萱草商号目前的实力,在这小小的县城想找出一个人来,这人便绝对无迹可遁!
到最后,霁云也明白,看来此次青川之行,自己是注定失望而归了!
“云儿的马儿已经到了呢,云儿想不想现在去瞧瞧?”明白霁云心情不好,谢弥逊很是焦心,虽是想尽办法去哄霁云,却不见霁云露出个笑脸来。
霁云也不想阿逊太过担心,便勉强挤出了个笑脸道:
“阿逊说怎样就怎样吧。”
手却不自觉的抚上两个青瓷小瓮:大哥,是云儿不好,都已经两年了,云儿却仍无法让你入土为安。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来,恍然发现已经到了一个极其繁华的所在。
这是,安东郡?
正自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叱喝:
“喂,快站住!对,说的就是你,那个牵小白马的!”
小白马?霁云一愣,忙掀开帷幔往外瞧:
可不正是阿逊,正牵了一匹漂亮无比的小白马往自己车子而来,饶是霁云早就能想到既是阿逊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必然会是上品,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匹万金难买的玉雪狮子骢!
这马乃是西岐国宝,不但跑起来如风驰电掣,更兼性子温顺且忠心至极。
以目前大楚和西岐的紧张局势,阿逊竟能为自己寻了这样一匹马来,足见用心良苦。
却又旋即失笑,凡是经阿逊置办的自己用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美上品?
阿逊隔着车窗,终于瞧见霁云脸上的盈盈笑意,脸上也立时绽开一朵大大的笑颜,惹得旁边行人纷纷驻足,只觉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也从未瞧见这么好看的男子。
哪想到却偏有人大煞风景:
“妹子,这小白马归你,这个牵马的美人儿就算我的了!”
一个猥亵的笑声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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