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华生为自己说出如此连贯而可能性很高的作案过程感到兴奋。最重要的是,夏洛克这一次并没有对他的看法不屑一顾。看来他的推理确实有了进步。“我现在做的是假定乔斯琳是凶手。由此展开调查,并对这个假设做个结论。不过,如果她的不在场证明真实有力的话,她就不能被判有罪,我们就得调整和修正我们的辩论策略。要想使这个假设成立。就得否定她的不在场证明。但如果她有帮手的话。倒是完全可以解释的通。可她的帮手会是谁呢?她的保镖也许对她忠心耿耿。但他看起来和吉恩并不相象。”
“这种案件正是我想攻克的。”夏洛克的眼睛里闪闪光,“我们应考虑再次赶往巴黎。为了救吉恩,只能如此。目前为止,对吉恩有利的证据几乎没有。”
“也不能说一点有利的证据都没有。”华生说,“打开货箱时他那种惊恐交加的神情,警方有过确认。你认为如何?”
“是的。他所受的身心打击是真实的。但这对他帮助不大。”
“他的打击源自过分的惊吓。这惊吓是因货箱里的死尸引发的。由此可知,事前吉恩并不知道货箱里装的是什么,将货箱运来的也不是他。如此,他不就能讨回清白了吗?”
“他所受的刺激除了惊吓之外,还应有打开货箱惊现死尸的恐惧。我会这样辩驳。”
“要是他知道货箱里装载的是什么,他还会这么恐惧吗?”
“可以这么解释。货箱所装物体同他预料的不同了。或许他是在杰尼尔看着还很鲜亮的时
候,装入货箱的。货箱打开时候已是几天过去了。面貌变形得很严重,让他感觉很恐怖。这种恐怖的神情看着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致使效果是如此的逼真。”
华生并未想到这一层,听了夏洛克的这番推测,他觉得说得通。不过,好不容易找到的对吉恩唯一有利的证据,就这么轻易的被夏洛克驳倒了。现在的情形上法庭的话,吉恩可就惨了。他根本就没有一条站得住脚的有利证据。
“找不到为他辩护的证据,就没有办法了。”华生说。“做为他的律师,就算你再聪明,也无法办到啊。”
夏洛克点头认同:“所以说这不是一项简单的调查。我们明早就去巴黎。”
华生有些吃惊。“再去巴黎?你打算重新调查乔斯琳的不在场证据?”随后又想,这也是现在仅有的办法,坐守在伦敦是不会有什么进展的。
华生忽然想到萨拉,去巴黎之前,他应当约会她一次。以示他主动的态度。
夏洛克注视着华生。“或许你有什么顾虑了……”
“不。我当然要去巴黎。”华生说。“除非你不需要我。”
……
入睡前。华生再次检查了夏洛克腿部的伤,惊讶的发现竟然好转很多。“还以为需要去医院做些检查,现在看来痊愈地很快。”
华生随后去了萨拉家。他走时没有对夏洛克说明,到楼上换过衣服就离开了。在路上的时候,他在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要向夏洛克隐瞒行踪。也许是昨晚的想法,让他认为他若想顺利地见到萨拉,就得让夏洛克毫不知情。真是奇怪的直觉。
可是他依然没有见到萨拉。到了萨拉家。萨拉不在家。他拔打萨拉的电话,那个女人竟有别的约会。在电话里约他改日再见。
华生失望而归。思讨着女人真是古怪,不抓住她们给的一次机会,就会受到冷遇吗?
回到贝克街。他到厨房里煮咖啡。转头发现夏洛克站在门旁。“我以为你睡了。已经十二点了。”华生说。
“我也以为你睡了。”夏洛克喃喃地回应。
华生盯着手中的咖啡杯。“我去找萨拉了。可看来她有新的约会。我最近……似乎总是自作多情。”
“我的腿刚刚抽筋了。”夏洛克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华生放下杯子跟着他走进他的卧室。
“我说过很可能会抽筋。这说明你的伤在恢复。”华生再次给夏洛克做了一番精心的按摩。然后和他道晚安。
“你不觉得你应该留下来么,会更方便一些。”
面对夏洛克的挽留,华生陷入沉思,昨晚的想法又回到他的脑子里。
“这是借口。夏洛克。”
“什么?”
“让我留下……你对有些事情上瘾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段空白。
“至少,我今晚需要你。”夏洛克平静地说,“也许用不上五分钟,我就会用这根棍子敲天花板直到把你吵醒。”忽然夏洛克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一只手捂在腿上,他又抽筋了。
华生心中想,不管夏洛克到底在想些什么,都随他去吧。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