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X从前X以后
没有依据,全凭经验推论假设并得出结论的行为,通称伪科学。
秉持伪科学破坏学术的严肃性,最为可恶。
而在灵活运用伪科学惊吓智商有限的龙套方面,西索,堪称其中的佼佼者。
去你妈的不死全凭血!烘干了就灰飞烟灭!
我咬牙切齿赤身**的从水里爬出来,全身都痛得抖若筛糠……
脚底发软,踉跄着走了两步,身后的浪冲过来,我立刻失去平衡扑地!
沙子是细软的,但注了水的沙子坚硬程度是可以造防御工程的。
我的脸,摔得很疼……
鼻子里有液体流出来,染红了手指和沙子……
惨啊,真惨……
我趴在不知名的沙滩上当尸体,海潮越涨越高……
我的银行卡、身份证、存折、所有的积蓄,被烧得一干二净。
衣不蔽体,腹中空空,全身剧痛……
惨啊,真惨……、
我像破抹布一样飘在海边……
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投在我身上……
绕着我转了两圈,然后蹲下来,开始商量。
小影子:“师父,它变成人形了,要捡回去吗?”
大影子:“不捡,它都没有求生的意思,捡回去也会死。”
谁说我没有求生的意思?
连对着BT们喊救命这种丢脸的事都做了!谁敢说我想死?!
我挣扎着抬手,一把拽住大影子的裤腿!颤抖着抬起我头发凌乱沾满鼻血的脸!月色配合的打上惊悚的效果光……
“妈呀!”小影子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的后退……
“吃的……”我嘶哑的挤出两个字,眼神虚弱而坚定。
大影子俯视着我,笑了。
大影子是个帅大叔。
……………………
火堆在中央噼噼啪啪的烧着。
蘑菇嫩笋汤的清香和烤鱼的焦香缭绕在一起,让脸蛋红通通的小孩儿不停的咽口水。
我裹着帅大叔的外衣,两手抓着食物面无表情的啃着。
帅大叔在烧火,黑色的瞳孔里火苗一跳一跳的,黑色的短发也随着热气微动。
“我叫小鸦,这是我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小孩看不出性别,眼睛是金色的,头发是黑色的,皮肤也很黝黑,衣服脏旧,很原始的款式,身上有细小的伤口,手指粗糙,像个黑漆漆的野孩子。叫小鸦,还真贴切。
“我没名字。”咽下一口干涩的烤鱼,我费力的回答。
“小鸦,你该回村里了。”帅大叔摸摸他脑袋,“不要总跑来找我了,你们部落不许,而且森林里也很危险。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也不许乱说我是你师父,知道了?”
小孩瞬间气鼓了脸,看上去挺可爱的。
气呼呼的站起来,瞪了帅大叔一眼,然后跑到我旁边,蹲下凑过来亲一口,“你是我发现我守着我捡到的,以后要做我新娘子哦!”
我瞟他一眼,这小鬼才几岁?自己还看不出性别呢,知不知道新娘子是干嘛的啊?
低头,继续吃。
“明天再来找你玩!”小鸦一边挥手一边跑掉,跑得还真快,眨眼就不见人影了,声音还远远的传过来,“明天我给你起名字~~”
“明天不要过来啦!我刚才说的话你全当没听见吗?!”帅大叔在嘴边拢起手朝着小鸦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然后无奈的摇头嘟囔,“怎么我遇到的小鬼一个个都这么难缠……”
我埋头喝汤。
帅大叔凝视我良久,慢慢问:“你真的没有名字?”
“真的没有。”
在这个世界的名字,都是假的。在之前世界的名字,已经没有意义。
“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总有家人吧?”
“忘了。”我看着大叔,很平静的撒谎。
这次重生之后,我前世的记忆全部回来了。
不过很可惜,只是非常平凡的人生而已。
在那个和平的世界里普通的出生,长大,结婚,生子,然后生病,死亡。
完美的渡过了平凡的一生。
并不是失忆的主角记忆恢复就一定带着惊天大秘密或者命运逆转的。
这世界,到底还是平凡人组成的不是么?
现在看来,与其说是突然穿越,不如说是顺应自然规律的投胎转世。
已经过完了上一辈子,在这里的人生,是我货真价实的这辈子。
但是这个身体前十四年的记忆还是空白,如果连前世的记忆都恢复了,这一世的却依旧没有,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段记忆被外力或者生病洗去了;
第二,记忆根本就不存在。比如我是人造人或者培养皿里出来之类的,在植入记忆之前就是空白。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第一种比较可能。
说实话,对于这段记忆,我没什么兴趣追究。
对我来说,“过去”永远比不上“现在”。
记忆是个太玄妙的东西。
我有更实在的追求。
我不想死,我要吃饭。
一年前刚来到这个世界,在流星街活过来时,我就是这个想法。
一年后的今天我还是没有变。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得重新开始。
这里我人生地不熟。
而大叔找得到吃的。
他很强,身上的念不逊于库洛洛,又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肯定是练家子。
想活下去,我就要赖上他。
喝下最后一口汤,我捧着碗对帅大叔说,“师父,我以后跟着你。”
……………………
帅大叔拒绝我叫他师父,他说他收徒弟是很谨慎的,目前为止只收过一个,还教育失败了,所以十年之内都不想再收了。不过我可以暂时跟着他。
是不是师父,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
只要他在我能独立活下去之前不扔掉我就行。
帅大叔叫杰斯,我听了没什么印象,大概是猎人剧情里没怎么出现的世外高人的类型。
这样更好,少了很多麻烦。
大叔没给我取名字,也不让小鸦乱起,他坚持自己的名字应该由自己决定。
“我不是你父母,没有那个权力。而你是个大人了,自己决定就好。”然后他笑笑,摸摸我的脑袋,“女孩子的话,起个美丽的名字吧……当然最重要是自己喜欢。”
他说完我愣了好久,然后开始毫无预兆的滴滴嗒嗒往下掉眼泪……
我的名字,我的,属于我的,代表我的存在……
眼泪越淌越多,大叔不知所措……
我心情忽然好极了,想给自己起个好名字。
我用了三天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最后还是迫于有限的文化水平而放弃。
大叔叫了我三天“喂”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问我名字的进展。
“想不出来。”我沮丧,“我是文盲。”
大叔扶着树枝颤抖,大概是在闷笑,“那……你想要怎样的名字?”
“琅琅上口、别太特别、听得出是女的、笔画少、有姓更好没有也不强求、最好有点内涵,当别人问我的名字有什么含义的时候我可以解释两句话以上的那种。”我掰着手指罗列。
大叔继续扶树颤抖,大概还在闷笑。
我不明白这些很正经的理由有什么好笑的。
“那……叫小宝怎么样?宝石的宝。”大叔提议。
我一口草菇乳鸽汤全喷在树干上!惊恐的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知……为,为什么?!”
大叔被我的表情吓到,“你不喜欢么?讨厌的话就算了……”
这根本不是喜欢讨厌的问题……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的?”擦擦嘴,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得太明显,不然怎么套话。
“其实……”大叔看看我,抬手指指我的心口,“因为你的身体里就有一个,宝石。”
我一脸疑惑。
“小鸦当初在海湾发现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一块宝石。当时他叫我去看,我只觉得这块石头虽然是宝石的样子,也很大,但既没有光泽也看不出质地,大概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后来,宝石周围开始聚集灰一样的物质,星星点点的在水里,被海浪一次次的带上来。灰足够多的时候,宝石里就开始流出红色的液体,我想,应该是血吧……”大叔严肃的看着我,目光少有的犀利。
里面有血的大型无光泽宝石?
我心里某处的记忆突然被触动……
莫非……可是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愿意把撒耶给我呢……
“再之后,那些本来飘忽的灰就开始形成实质,因为是个人形,我就没有破坏,而是每天去海边守着观察。当时我想,等等看吧,反正如果是坏东西,就立刻杀掉好了。”大叔目光冷冽,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那东西进展的很慢,你的身体一直是透明的,而且不稳定,海浪一冲就变形。我本来想把你捞上来放在平静的地方,但因为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又没有把握离开海水也能生存,所以就没动。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你就渐渐形成实体了,我等着你醒来,然后决定生死。”大叔看看我,然后笑了,“结果你一睁眼,我就知道你是普通人了。”
啊?我更疑惑的看他,我刚像水母一样从软体动物进化过来,他居然立刻就能觉得我是普通人!
“因为你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操!伪科学!’……”大叔黑线的回忆。
我更加黑线,外加无地自容……
苏醒睁眼时不唯美不浪漫不言情也就罢了,先是仰天爆粗口,后是满脸淌鼻血,穿越人士的脸都被我丢光了……
……………………
“小宝!小宝!”
伴着一片树叶唰啦声,小鸦那个活蹦乱跳的野孩子以惊人的速度朝我冲了过来!
为什么在这么高的树上这么密的丛林里,他也能如此敏捷的闪转腾挪……
“小宝,小宝!你怎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讨厌这个名字?不想叫就算了,换我起的那个嘛~”小鸦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在黑乎乎的小脸上熠熠生辉……
“不用了……”讨厌这个名字么?倒也算不上,说实话,托旅团和西索的福,这名字如今已经十分嘴熟且耳熟。估计就算我不叫这名字,路上有人喊小宝我都会回头……
“旺财有什么不好?我想了一个月呢……”小鬼嘟嘟囔囔的往我身上蹭,扒着脖子爬上来,“你想好姓什么了吗?不然跟我姓吧!反正你要嫁给我的~”
我长叹一口气,继续切蘑菇,“小鸦,你知道自己是女的吗?”
“我不是女的!”小鬼开始发飙,“我才不是女的!!我只是没成年!等我到了十八岁,就能娶你了,真的真的!!”
“是是……”我无力的继续切蘑菇……
我在准备晚饭。
因为我没别的用处。
杰斯说我资质差,力气小,反应也慢,根本不适合捕猎。除了采蘑菇撅竹笋挖地瓜萝卜之类的安全工作之外,什么也做不好。
其实野外生存真的很讲究。
生火、避雨、选睡址、守夜、抓鱼、打鸟、掏蛋、捉兔子,都是技术活。
就连小鸦的村落也是半原始化的,更何况鸦一族不与外界接触,也指望不上。
想活下去,还是得靠自己的两手。
这一个月来,我学了很多东西。
跟着大叔东颠西跑,体力也好了很多。
我想现在即使一个人,应该也能活下去了。
我开始考虑离开。
以飞艇失事为基准,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九月末十月初。
按剧情走的话,矛盾集结**迭起的友克鑫事件早已结束。
旅团和小杰奇犽应该都进了GI游戏。
嗯……得知我的死讯,他们会不会伤心一下下呢?
不过没有人会被逝者绊住脚步,不论伤心与否,生活和剧情都还是会照常推进的。
当然,也不排除剧情被破坏,那四个主要角色当时就在飞艇事件里挂了。
不论是哪一种,现在外面都是安全的了。
森林不是我能长期存活的地方,我想出去。
而且我想出去,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啊!”我哆嗦了一下,停了手上切菜的活计,把割伤的手指举到眼前看看,血还在淌……
“疼么?”小鸦爬到我背上,探头来看,“你可真弱啊,刀一碰就出血。”
刀碰来碰去还不出血才不正常吧……
我舔舔手指,血的颜色很淡,伤口还没消失。
没错,我的自我愈合能力,变差了。
不是说完全没有了,但是渐渐在衰退。
伤口愈合的速度,跟以前相比明显的变慢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自信死掉以后还能活过来。
看来西索的智商果然可以冲进学术派,不完全是伪科学呢……大概我不死的根源真的在于血液。
而现在能力的衰退,也许正是因为宝石撒耶里面的血是太久以前封存在里面,且数量也太少吧……
不管怎么说,我终于,越来越接近一个普通人了呢。
可是这就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
我对大叔表达了离开的意思。
他没有阻拦,也没有赞同,只说了句,“你能出去就走吧。”
很快我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座不知名的岛根本还处于半原始状态,别说轮渡了,连马路都没有!
无论是去西边的优路比安大陆,还是北上去艾珍大陆群岛,单凭我的力量都做不到。
“这不可能!肯定有路离开!你那个徒弟不就走了?”我提出质疑。
“我那个徒弟很强啊,他两个晚上就造了一条船出来,你行么?”大叔叼着烟卷漫不经心的罗列,“他光看书就学会怎么辨认海潮和风向,你行么?他凭一己之力就能划过海峡,夜观星象就能确定方位,你行么?”
我颓唐了,“不……我不行……我大白天在帐篷附近采蘑菇都会迷路……”
大叔也很颓唐,“聪明的教不好,笨的教不会,我怎么这么失败……”
大叔,您老已经是高人行列的了,知足吧,论失败还有我给你垫底呢。
“对了师父,能问一下你那牛B徒弟的名字么?”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在外面遇上了套套师门关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我不是你师父……我那个徒弟叫酷拉皮卡,怪名字是吧?”大叔咬着烟卷嘿嘿笑。
“……”
我跪地泪奔……!
大叔啊大叔!我说怎么想不起来你是谁,原来你就是个比我还龙套的龙套啊!
竟然被酷拉皮卡的师傅捡到……结果我走到哪儿都离不开剧情人物么?不,应该说整个世界就是剧,到哪儿都是RPG,我还求什么呢……
“师父……”我含泪抬头,“你是不是其实反对我离开?”
“我不是你师父……也谈不上反对,”大叔抓抓下巴仰头看天,“只是你太弱了,偏偏又体质特别,放你一个人出去的话,很危险。”
我露出被蟑螂拽住嘴的表情,“啊?我哪里特别?”
“哪里特别?”大叔哼笑着狠戳我脑袋一下,“你入水不死,伤口自愈,目能视念,还能跟灵兽对话,哪里特别,你说呢?”
我拧着眉一一反驳,“入水不死是我在水母状态的时候,现在我连狗刨都不会。伤口自愈已经很慢了,我有信心再过一阵子就跟常人无二!目能视念其实就跟阴阳眼一样,常人中偶尔也会有嘛,最多我以后装看不见。至于跟灵兽对话……我什么时候跟灵兽对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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