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雨的话如霹雳一般,随着话头落下,唐云意的眼里生出一股死灰的绝望之色。
箭如蝗虫过境,他一直以为自己为长公主破案,她多多少少念情,留他一条姓名。可她下了决心要把他射成筛子。皇家人果然冷漠无情,一张脸跟时刻一样,死鱼眼、死鱼脸。
南雍候虽有丰富的现场履历,毕竟年岁上了,加上旧疾缠身,慢慢支撑不住了。
如飞鱼群的箭射过来,还是有漏网之鱼。唐云意挡在南雍侯面前,紧张的气氛吞噬了疼痛,血花四溅。
朦朦胧胧的雪幕当中,唐云意看到盛桉拉满弓弦,箭头直指他的胸口。肾上腺素再一次飙升。盛桉眼里暴涨的杀意是针对他。
南雍候在此刻放松了匕首,他感觉如获重生一般,下一刻,紧张和恐惧攫取他的心脏。盛桉的箭泛着寒光朝他激射而来,他身上没有可抵挡的武器。在肾上腺素的催动下,他的血液在一瞬间沸腾起来,箭的速度在他暗淡到突然发亮得瞳孔中突然放面的速度。他下意识抬起用带着护臂的手去阻挡。
箭刺破坚硬皮质的护臂,透穿他的小臂,箭一直穿过一半,余尽才消失,一股撕裂他的疼痛瞬间弥漫整个身体。
他来不及嚎叫,不断移动身影,在如雨的箭矢中,他又不能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只能在箭雨中巧妙躲过致命要害,有的箭射在不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地方,有的利箭擦着他的皮肉而过,肌肤被割裂,鲜血溅落。
这场混战以南雍候被射中胸口而结束。混战持续的过程并不久,南雍候早已经被收缴兵权,他可用的人手并不多,或者是他把可用之人隐藏起来,将来有一天,放出大招。
混战停止,唐云意变成了血人。他心中臭骂盛桉这个狗东西,他的四肢全被利箭透穿,在箭雨的持续攻击之下,所有人的速度在他眼里全部被放慢,他明明亲眼所见,盛桉所射出的每一箭都精准的射在他的身上。盛桉要取他性命,而他利用自身优势,躲过了他致命的伤害。
狗东西……
唐云意浑身是血,冒着热气的血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块,随着他的抖动,血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唐云意在混乱后的战场随意捡起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刀,以刀为拐,撑起踉跄摇晃的身体。整个人狼狈不堪,凸显出一种破碎的怜惜感。
不得不承认,南雍候把他推出去之后,战斗力不容小觑。在满天的箭雨中,他直取十几个士兵的性命。尸骸散落一地,断壁残垣,尸骸的下面的血泊汇聚成一处血压,凝固之后,反射着猩红妖冶的光线。
浓浓的血腥味在风中散去,低垂的乌云里有食人的飞鸟忽隐忽现。
唐云意几乎站不稳,起了又甩,如此反复几次,连他自己也像一个气球一样泄了气。
盛桉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冷若冰霜的脸像石头雕刻出来,表面阴霾遍布,他认识盛桉那么久,从来没有叫他笑过。他每一处出场,无非是带着浓浓的讥讽。
唐云意怒火冲天,他的怒气如雷霆之怒,在盛桉靠近时,他不顾疼痛,猛的朝盛桉挥刀,试图砍在他的小腿上。
盛桉一脚将刀踩脚底下,嘴角露出一抹邪性的讥诮。
“伤口裂开了”
唐云意重重哼了一声,当着声桉的面,把右手的利箭拔下来,鲜血如石头砸向水中一样溅起无数水花。鲜血在地上开出妖艳的红梅。
盛桉皱眉,冷冷的道,“没有想到南雍候真拿你挡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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