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起义
宗教起义
“库曼骑兵?”
布尔加斯城的书房中,以撒翻看着一份战报,眉头微微一皱。
“是的,皇兄,我们去给叶尔孤白伯爵运送补给时就遇上了一支库曼游骑,他们的战斗力不算太弱,来去如风。”
曼努埃尔和阿莱克修斯坐在一边,一人手里捧着一杯咖啡。
“他们以前可能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射击军这种纯火枪步兵,仓促之下被我军击败。”
曼努埃尔抿了一口咖啡。
“如果他们之后改变战术方针,不再以歼灭部队为目的,转而以袭扰和劫掠为主,那么我们其实很难对其做出反制。”
“库曼人……难道是匈牙利的马加什准备撕毁我们之间的协约了么?”
以撒的心情有些烦闷。
“也许不是,您应该看看这份报告,我们赶来时,正好碰上幕僚总长梅赫梅特,这是他整理出来的。”
曼努埃尔将另一份报告递给以撒,以撒拆开,快速浏览起来。
“根据情报,马哈茂德为了缓解我们之间巨大的兵力差距,派人去欧陆各国拼命拉拢雇佣兵,不仅是库曼人,还有不少波西米亚人,德意志人,波兰人,立陶宛人乃至罗斯人都以雇佣兵的形势进入保加利亚,总人数大概在一万至两万。”
曼努埃尔继续解释道。
“马哈茂德当然没有这么多的钱财来雇佣他们,他反倒是另辟蹊径,用自己控制下的领地和领地上的税收权来引诱他们。”
“简单来说,他为了抵抗我们的进攻,马哈茂德把整个保加利亚卖了个大半,能卖的都卖了。”
曼努埃尔摊了摊手。
以撒读完报告,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看来,自己的数万大军的确给马哈茂德带来了极大的军事压力,甚至使他认为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性,这才迫不得已“卖国换兵”,破釜沉舟,与敌谐亡。
这种事在欧洲其实称不上少见,在许多国家的内战中,自知无望的一方为了博取一线生机,很多时候都会出此下策,铤而走险。
在彻底葬送东罗马帝国最后一段国运的两约翰内战中,内战双方同样采用了这种“卖国”手段,用税收权乃至领地和人民来招引各种外来势力进入国内,为的只是自己的荣华富贵。
这种手段弊端极多,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内战一方赢得了战争,也会失去底层民众的好感,不得不继续依靠外来佣兵维持统治,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割无所割,最终败完所有家底。
这马哈茂德一个奥斯曼人,怎么倒是把东罗马先皇的无赖手段给学了去?“好啊,不愧是安格洛斯家族的后裔,干起这种事来简直毫无心理负罪感。”
以撒冷笑道。
“或许在他看来,与其把保加利亚留给我们,还不如鱼死网破,让外来佣兵糟蹋一遍,给我们制造麻烦。”
曼努埃尔也是苦笑连连。
“这一万多的佣兵,具体组成是什么样的?”
以撒问道。
“主要还是库曼骑兵,大约一万人,大部分来自匈牙利,少部分来自瓦拉几亚。”
“马哈茂德把整个中央低地都许给了库曼人,导致他们直接与我们接壤。”
曼努埃尔继续说道。
“在那些库曼人眼里,中央低地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地方,我们每占据一片土地,就是在割他们的肉。”
“所以,他们的作战意志也最强。”
“其余零散佣兵中,波兰和立陶宛的佣兵人数最多,大约有数千人。”
“怎么会这么多?”
以撒有些惊讶。
“他们和条顿骑士团的战争已经步入尾声,现在处在最后的谈判阶段,大量士兵无处可去,正好就来到我们这里。”
“大量的闲散士兵留在国内是个祸患,卡齐米日四世也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矛盾,稳定内政。”
“不仅如此,不少立陶宛贵族都对我们此前在克里米亚的行动耿耿于怀,”
以撒点点头,陷入沉思。
“哈吉·格莱是立陶宛人在东欧大草原上扶持起来的亲近势力,目的就是削弱术赤兀鲁思,从而减轻自身的军事压力。”
以撒开口说道。
“不久前,术赤兀鲁思的阿黑麻汗趁哈吉·格莱攻打曼古普时大举西进,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阿黑麻汗是术赤兀鲁思晚期最富有干劲的大汗,也是为数不多的将重整大兀鲁思视作使命的成吉思汗后裔,本身才干不弱。”
以撒翻开东欧地图,观察政治格局。
“我们和哈吉·格莱的矛盾无法缓解,只要我们还试图复兴黑海商路,免不了介入东欧大草原。”
“哈吉·格莱和立陶宛人的关系的确很好,但他的子孙可不是这样,当克里米亚的实力膨胀到一定程度,双方之间脆弱的盟友关系很快就会破裂。”
以撒记得,哈吉·格莱死后不久,他的继承者明里·格莱就和立陶宛彻底撕破了脸皮,转而和新兴的莫斯科结盟。
立陶宛人也不甘落后,重新找上了金帐汗国,共同遏制克里米亚和莫斯科。
短短十几年时间,敌人和盟友的关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就是冷酷的草原,这就是冷酷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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