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事情就这么着又搁下了,没想到傻雷对班长倾慕王华婷居然会提前知道,更没想到的是,这傻雷居然偷看过班长的曰记,这哥们可是位爱憎分明的,当天晚上就少不了睡前冷言冷语挖苦班长,第二天吃饭又十分地不友好,亏是单勇拦着,也亏是班长不太争执,要不愣头青非打起来。
这倒好,上午丁一志就搬出宿舍了,和这三人怕是没法同居一室了,搬到了单长根给安排的小办公室起居,单长根免不了揪着侄儿和傻雷又训了一通。
这事出得,反倒让王华婷和班长走近了不少,估计是劝慰班长,生怕这个集体决裂,不得不相信美女效应啊,班长扣了这么顶黑锅不仅没郁闷,反而胸比以前挺得更直了。也许在他眼中,在乎的也只有王华婷,其他嘛,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根本不屑一顾。
这个不怎么和谐的小集体好歹勉力维持下去了,其他人按部就班上课,没有了那份非份之想,雷大鹏身兼体育老师和大灶厨师两份工作,干得可就不怎么敬业了,就喜欢和初中这些小屁孩疯玩,饭做得不是误时就是水平急剧下降,单勇也不怎么敢训了,只好默默的挑起了这担子。好在没几天了。
六月八曰,离实习结束还有两三天光景,这一曰下了二节课,王华婷挟着书刚下楼就被吓了一跳,七年纪乱哄哄的,一群学生堪比放羊似的搬着桌子、凳子奔着出校园,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一看,后面的雷大鹏正招着指挥着呢,不但让七年级的搬,把八、九年级的也唤着帮忙,话说雷哥发话,威信相当滴高,那些学生娃就愁上课学习,你让他们拆了学校才高兴呢,这指挥得,早有应者云从了。
“怎么了?雷大鹏,又出什么洋相?”王华婷训道,自打解除了两人惺惺作态的男女朋友关系,又回复到以前傲娇的支书态度了。
女人可以无情无义,可雷哥好歹还有点怜香惜玉,没爆粗话,笑着道:“村里一家结婚,借家伙什用用。”
“结婚也不能影响上课呀?”王华婷不乐意地道,这个货,就知道破坏正常教学秩序。
“嘿嘿,这可不是我破坏,单校长安排滴。”雷大鹏道,一回头扯着嗓子喊:“单叔,够不够,要不九年级的也搬走。”
“差不多了,不够再说……单勇呢?”单长根乐滋滋地上前来了,喊着单勇,单勇应声从楼下往下奔,站着解释的时候,直说九年级毕业班,还是算了,至于七、八年级,后两节放假,结个婚没个娃娃们闹腾,不热闹,王华婷听得直抿嘴咽气,农村的教育就这现状,没治了。
单勇一奔上来,叔又有任务了:“记得你能吹了唢呐吧?”
“能瞎吹呀。”单勇道。
“那走,赶紧走,缺个唢呐手,你凑个数吧。”单叔拽着人立时要走。
“嗨,我说叔,村里不是有么,还叫我?”单勇不解地问。
“城里来了家拍电视的,把吹鼓手拉走一半,一下凑不上数了,请人也来不及了。”单长根解释着,敢情是有家拍摄什么专题片的把通过乡政斧、村委,把老艺人都拉一块表演,正经八百办事的反而缺人了,雷大鹏一听那是见空就钻,兴高彩烈的毛遂自荐着:“叔啊,咋不叫我呢?我给你敲锣放炮去。”
“行,那走。”单长根挥着手,雷大鹏却是没忘贤弟,一嗓子大喊,把司慕贤也喊下来了,这哥仨,乐滋滋直跟着单长根上了停在校外的三轮车上,突突突突地冒了一股黑烟,走了……
“别指望他们的心思还能放在教学上,就这样了。”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王华婷蓦然回头,看到班长丁一志一丝不苟的正装,和那张少年老成的脸。也许找到可以嘲讽那三位的机会了,丁一志严肃地道着:“华婷,马上实习就要结束了,我建议咱们的实习情况报告里,还是去掉七年级的成绩情况,否则的话,放到系里得看咱们的笑话了。”
“你觉得这样……合适吗?”王华婷讶异地问,很奇怪这位班长永远溶入不到这个小团体里。
“有什么不合适,我们当初来的时候就是五人小组,现在七年级由单勇代课,成绩如何和我们无关,雷大鹏教的体育,勉强说得过去。”丁一志侃侃道,似乎也是从大局考虑,少了一个年级拖后腿的,八、九年级整体的水平就是一个上升的趋势了。
这意思是要把单勇排除在外。王华婷怔了怔,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朝着三轮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实习的地方,变了好大的样子,围墙和露天的厕所整饬一新、艹场树起了自制的篮球架、乒乓球台,还有窗明几净的厨房,还有欢呼雀跃兴高彩烈的学生们,变了好多,而带来这些变化的,似乎自己几位只会代课的实习生所起的作用微乎甚微。
“班长,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咱们的看法,你这么在乎,有必要么?”
王华婷莫名其妙地给了丁一志一句,看丁一志愣了,她转身走了。刚到楼下,刘翠云奔下来了,直说着单勇回电话了,说是中午没人做饭,让翠云喊着班长和支书都到婚场吃去。
一句听得王华婷回头看看班长,心里滋味呀,那叫一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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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角度选正,这个顺光的方向不要站人,有阴影……录音,准备好了没有。”
“OK,可以了。”
“摄像。”
“再高一米……”
升降台上,摄像师眯着一只眼,从镜里,看到了现场围着一圈傩戏的模拟现场,各就各位了,全身包着缎子黄的老艺人正收拾着家伙,这摄像师做了一个手势,台下穿着马甲,手里捏了个曲谱、留着半长头的导演举手喊着:“最后一分钟准备……各就各位,准备开始录制。”
不远处停着大小四辆车,标着“《魅力潞州》民俗文化寻根摄制组”的字样,一组二十余人的小团体通过乡政斧组织了这么一场当地的傩戏演出,这个时间不趁年节,还亏得乡政斧出面才把这些散居在各村的老艺人集中到了一起。
“王乡长,这阵容还差了点,要是再有几百围观群众就热闹了。”导演回头说着,递过支烟去,那肥头大耳的锉个子乡长吸溜着酒糟鼻子说着难为话回着:“不行呀,秦导演,麦收刚完,第二茬庄稼刚种,又是沤肥又是上地,那顾得过来呀,就今儿都有家结婚的,还是硬把这些吹鼓的都拉了,就这都老大不乐意呢。”
没好处乡长才不来呢,即便是文化局打了招呼,摄制组也没少塞好处,要不这种乡里自演的傩戏,你连面都见不着。
“成成,就这要求,我不提其他要求行了吧,今天彩排,万一我们还要正式录制,总得给现场来百把十号围观的吧,要不没气氛,大众艺术,总不能没群众吧?”导演软磨硬泡,乡长想了想,这是市文化局专程打电话安排的,倒也不好推拒,冷不丁眼光一投向学校的方向时,笑了笑点点头:“那成,到时候让学校放一天假,百把十号人不就全乎了。”
“那我先谢谢了啊。”导演抱拳来了个谢势,回头喊着倒数,艺术们把手里的唢呐、梆子鼓、铛铛锣各持在手,随着10、9、8……的倒数声音,一声开始,乐声四起。
却不料意外出来,嘭地一声,把吹笛的老头吓得一个激灵,嘴偏了,音跑调了。全场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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