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考你
我考考你
卡尔瓦多斯很绝望。
在得知‘很不幸地通知您,卡尔、啊不,死者,您被[撒旦]盯上了’时,他很绝望,在得知‘不过幸运的是,俱乐部负责人被牵连了,当天俱乐部的所有工作人员及参加宴会的人都在摇号陪葬位,谁幸运摇中谁为你陪葬’时,稍微有几分水鬼的苦中作乐感,没那么点绝望。
在发现俱乐部负责人好像接到了很多指示,如‘不要太掐媚,[撒旦]玩得不尽兴会不开心的’、‘但也不要太强硬,你头骨真的不硬’等等,而自己却只收到一条言简意赅‘玩去吧,没你事,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如常等死就行’的命令时,他又绝望了起来。
‘撒旦’的残忍程度,在很久之前他听贝尔摩德说过,很难不绝望。
这一切在未真正面临幻想出来的绝望,都没有此时此刻真的面对‘撒旦’时的绝望浓烈,卡尔瓦多斯的大脑空白了几秒,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居民区屠杀案.jpg’、‘当街狙击案.jpg’和‘FBI一人幸存案’。
在循环播放中,他抬起的头僵着,直直地盯着一条未来。
一条未来戴着兜帽,只有一部分的脸从黑色的布料下露出,露出的那部分脸很年轻,出乎卡尔瓦多斯预料的年轻。
年轻到假如这里不是罪犯们的俱乐部,而他又没有接到那位先生的命令,他会恍惚着以为这里是高中的毕业舞会。
‘高中生’在笑,他掀开了几分自己的兜帽,将那张年轻的脸颊露出得更多些,语气轻松而欢快,像在邀请心仪的女性跳舞,“原来你听说过,好乖,”
又道:“你很怕我吗?”
“其他人怕我就算了,可你一个组织成员怎么会怕我呢?”他状似无奈地扬眉,“我们可是同类。”
“你是听说了一些过分夸张的传闻吗?”
……谁跟你是同类!
百分之九十九的罪犯在听到有人对自己说‘噢,伱犯起罪来还蛮[撒旦]的’,都会觉得这既是夸奖又是辱骂。
夸奖,是因为‘撒旦’干了些什么大家都清楚,这种话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辱骂,是因为哪怕屡次杀人,也不至于和‘撒旦’那种家伙相提并论吧?
卡尔瓦多斯自我感觉自己还没烂到‘撒旦’那种无下限、只因突发奇想便想到就做胡乱杀人丝毫不怕波及无辜群众的地步,但他不敢反驳,不止不敢反驳,连脸都有点僵,喉咙也像灌了浆糊一样很难蹦出话,只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狼狈地回答:“没、没有。”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低声交流声中,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从一条未来来的方向传过来的。
卡尔瓦多斯正在看一条未来,余光刚好可以看到有两个戴着兜帽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材纤细明显是女性,走得很急,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了急促的清脆声响。
她步伐匆匆地走到一条未来身侧,盯着无数双看过来的眼睛,硬着头皮低声道:“动静太大了。”
哪有人直接挨個掀兜帽的啊!
都有罪犯见势不妙直接从其他出口跑路了!
“你、”
朱蒂看了看卡尔瓦多斯,被他僵硬的神情和淡淡的死意惊到了,话重新组织了几遍才说出口,“既然找到人了,那去其他地方?”
她觉得卡尔瓦多斯有点眼熟:这不就是不久前的FBI吗?
也是刚刚那位老绅士的神情。
卡尔瓦多斯也觉得朱蒂有点眼熟:这种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很想当场闭眼但没办法只能管,于是低声下气着哄的神情……
好像似乎也许大概有那么一点像透露出‘有个新加入组织的新人在居民区大开杀戒了,暂时还没查清楚是在有意针对组织还是真的随性而为,这家伙是奶牛猫吗,不行,我要看看’和‘坏了,真是个奶牛猫’的贝尔摩德。
他们两两相对,唯有艰难沉默。
赤井秀一跟着走过来,打破沉默,“去换衣间吧。”
“我已经问过那位年轻的先生了,他说大厅有很多个出口,他们会特意控制每个出口通过的人数,一般情况下近期使用过的出口在一定时间内不会有人靠近,”他很沉稳,“他说他可以帮忙找理由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会突然出现、带走一位客人,尽量把客人们安抚稳定在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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