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可这是……五百万啊，能买多少粮食？能买多少布匹？能换多少子弹？能做多少鞋子？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用我的命换五百万，值了。”

 emsp;冯五悄声说道：“再多也不能跟你的生命相比，我们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码头做过亏本买卖？”

 emsp;汤一贯有些不信地说：“钱到了日本人手里，还能拿回来么？”

 emsp;冯五说道：“别人不可以，但他行。”

 emsp;汤一贯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相信他。”

 emsp;如果换成别人，他是不会相信的。可码头创造了太多的奇迹，由不得他不相信。

 emsp;冯五说道：“吃点东西吧，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去做呢。”

 emsp;冯五回去后，与胡孝民见了一面，向他详细说明了汤一贯的态度。

 emsp;胡孝民沉吟道：“明天早上，你去趟宪兵队，亲自跟野村正雄说起此事，我就不参与了。另外，告诉汤一贯，要拍张照片带回来，背景要是宪兵队，最好与野村正雄合照。”

 emsp;冯五问：“野村正雄会同意么？”

 emsp;胡孝民说道：“让汤一贯提出来，他必须保证是宪兵队长放了他，也要让野村正雄承诺，宪兵队不能再抓他。为了五百万，野村正雄会同意的。有了这张照片，野村正雄的五百万得吐出来。”

 emsp;冯五好奇地问：“你准备怎么处理？”

 emsp;胡孝民说道：“小笠原是见过汤一贯的，他如果见到照片，一定能认出来。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在汤一贯安全离开之后再说。”

 emsp;冯五说道：“他提出，要跟你见一面。他马上就要回部队了，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见面。他担心，如果牺牲了，会成为最大的遗憾。”

 emsp;胡孝民摇了摇头：“这不合规矩，你告诉他，以后我们会见面的。”

 emsp;纪律就是纪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就违反纪律，如果因为人情就能违反，那还要纪律干什么？岂不跟国民党一样了么？

 emsp;冯五早上再去宪兵队，与汤一贯商量了细节。

 emsp;当汤一贯向野村正雄说出自己的条件时，野村正雄没有太多考虑就同意了。不就是跟他合个影么？没问题。但野村正雄也提出，汤一贯必须戴着手铐与他合影，否则汤一贯以后对外说是野村正雄的朋友，他就说不清了。

 emsp;野村正雄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这张照片会给他带来什么。

 emsp;野村正雄收了钱后，给汤一贯办理了手续。在宪兵队的档案里，“杨益”只是一个与苏北做生意的商人。为了丰厚的利润，才冒着风险把货物运到苏北。

 emsp;至于之前共产党的档案，全部被他销毁。

 emsp;既然“杨益”不是共产党，放他走也是应当。

 emsp;“杨益”提出，让野村正雄送他出城，否则五百万的支票，他会当场撕碎。

 emsp;野村正雄没想到汤一贯要马上走，这跟他的计划不相符，挽留道：“杨先生，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你在泰县有我的保护，不会再出意外。就算是苏北绥靖公署要抓人，我也会保护你。”

 emsp;汤一贯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不，我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以后再来打扰野村队长。”

 emsp;冯五都跟他说了野村正雄的计划，如果不走，等会胡孝民就要来抓人了。他可不想花了五百万，又落到汪伪手里，特别是落到胡孝民手里。

 emsp;在盐城时，他就跟胡孝民交过手。这次他潜伏在泰县，就在胡孝民的眼皮底下工作，一直没被胡孝民发现，觉得很有成就感。

 emsp;如果他被胡孝民抓捕，两人一见面，那就尴尬了。

 emsp;野村正雄露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泰县随时欢迎你。”

 emsp;汤一贯说道：“最多三五日就会回来，野村队长，请吧。”

 emsp;野村正雄无奈，只要亲自用车送汤一贯出城。看着汤一贯远去，野村正雄几次想下令，但都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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