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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sp;汤一贯被捕之后，一直被关在泰县宪兵队后面的看守所。

 emsp;进来之后，汤一贯就作好了牺牲的准备。不管敌人怎么用刑，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他绝不会屈服。

 emsp;甚至，他在想，要不要自杀？为了守住党的秘密，为了保护老马，他觉得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emsp;唯一遗憾的是，没能见到码头同志。如果能见他一面，哪怕死也无憾了。

 emsp;晚上，汤一贯躺在地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他突然想起了远方的家人，还有母亲。

 emsp;“你还好吧？”

 emsp;冯五提着一个食盒到了汤一贯的囚室门口，隔着铁栅栏问道。

 emsp;“你……”

 emsp;汤一贯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来一看，是“老马”。

 emsp;“我是苏北绥靖公署总务科长冯五，想请杨先生喝酒。”

 emsp;汤一贯在泰县的化名叫“杨益”，这是他从事地下工作之后的第三个化名了。每次换个地方，他就要换一个化名。有些地下工作者，一年要换七八个化名。

 emsp;冯五让人打开门，走进去后，把食盒的酒菜摆到桌上。他特意带了几样汤一贯喜欢吃的，还有一瓶汾酒。

 emsp;“你……为什么要请我喝酒？”

 emsp;汤一贯正要说话，见冯五用手虚挡着，马上改口问道。

 emsp;冯五走到囚室门口，看到外面的日本宪兵走远，才朗声说道：“想跟杨先生做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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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sp;汤一贯问：“什么交易？”

 emsp;冯五低声说：“野村正雄要钱，让你用五百万买命。”

 emsp;汤一贯一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五百万？还不如杀了我。”

 emsp;冯五不满地说：“你的命就值五百万？”

 emsp;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哪怕站在门口，也未必能听得清。

 emsp;汤一贯随口说道：“能值五百万，还有什么好说的？”

 emsp;冯五严肃地说：“你的命属于党，党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而且，这是码头的命令，必须执行。”

 emsp;汤一贯喃喃地说：“码头？”

 emsp;冯五问：“你那里还剩多少钱？”

 emsp;汤一贯说道：“还有六百多万。”

 emsp;他很后悔，早知道把钱全部花完，没钱就跟野村正雄做不成交易了。

 emsp;冯五说道：“那就好，钱在哪里，明天让人送来。”

 emsp;汤一贯犹豫着说：“真给？”

 emsp;“不给你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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