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欣早有准备,知道安户候喜欢风雅,便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清水芙蓉一般的周芸欣,并不是光有美貌。她虽然出身小地方,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深得安户候的喜爱,他甚至决定娶她做续弦。
安户候行事向来低调,但娶续弦夫人在侯府算是大事,肯定要操办一番。跟侯府交好的人,安户候都派人发了请帖出去。就连远在汴溪镇的周府,安户候也派人送了厚礼过去。
虽说民女通过选秀,飞上枝头变凤凰,在大齐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她们中做正室的其实很少。一个小地方来的商户之女,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夫人,还是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街头巷尾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送走安户候府的下人,看着满屋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周府的人觉得眼睛都快花了。
周家是汴溪镇的首富,眼皮子自然不可能浅。然而周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安户候府这次送过来的赏赐。
不愧是京城的侯爷,随便拔一根腿毛下来,就比他们强上无数倍!
打赏完阖府上下的下人,周老爷和周夫人在房间里喜极而泣,“欣儿终于熬出头了!不是谁家的妾室,也不是谁家的侧妃,而是安户候的夫人啊!即便是续弦,那也是正室!而且安户候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我们家欣儿真是有福气!”
“周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周夫人没有为周老爷诞下儿子,延续香火,一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是现在,她的女儿如此出息,比多少个儿子都强,周夫人怎么能不高兴?
“夫人,你生了一个好女儿!”以后他就是安户候的老丈人,算起来也是皇亲国戚了。从低贱的善贾一飞冲天,周老爷都快高兴得晕过去了。
随即,周夫人想起了一件事,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欣儿曾经得罪过靖王世子和乐安县主,在京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周老爷看问题更透彻一些,“欣儿是个聪明人,她既然选择了公开自己的身份,就代表心里有数。那件事都过去很久了,想必箫世子和乐安县主不会再计较。退一万步说,欣儿现在有安户候护着。他们就算打狗,也还要看主人呢!”
周夫人嗔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话的呢?咱们的女儿,都被你比喻成狗了!”
周老爷自知失言,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一下,“是老夫说错了!欣儿怎么能是狗呢,她是老夫的金闺女啊!老夫这辈子就两个女儿,欣儿已经出息了,若是澜儿再争点气就好了!”
从前他们不敢肖想周清逸正妻的位置,只希望周芸澜能做他的妾室,都算祖坟冒青烟了。可是现在,周芸澜有了一个做侯夫人的亲姐姐,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了。
连安户候夫人,他家的女儿都做得,一个兵部尚书的嫡子夫人,有什么做不得的?
人的欲望,是永远没有止境的。
安户候大婚,自然要广发请帖,兵部尚书府也在受邀的行列之内。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