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周府的人只将周芸澜当做表姑娘对待,客气有余,尊重却不足。然而现在,他们对她的态度明显热络了不少。
周芸澜虽然生性单纯,但并不是傻子,又岂会不明白原因。
诧异之余,她也为周芸欣感到高兴,“表哥,我以前虽然没有明说,但一想到姐姐大好的青春年华,要虚耗在尼姑庵,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泪。没想到她竟然闷声不响来了京城,还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周清逸眸色微深,没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周芸澜没有忘记,当初就是他下了死命令,要么将周芸欣送去尼姑庵,要么处死她。她怕周清逸不高兴,斟酌道:“表哥,姐姐在尼姑庵吃了那么久的苦,肯定知道错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如果薇丫头和箫世子还怪罪姐姐的话,我愿意替姐姐去向他们求情!”
周清逸当初就知道了箫尘的身份,他如果不将周芸欣送去尼姑庵,她早就被箫尘处死了。对这个表妹,他还是有感情的,“就像你说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欣儿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白薇妹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应该不会再计较这件事。”
听到这话,周芸澜骤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姐姐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我一直留在这里吗?她来京城参加选秀,也不到周府看我一下,真是狠心!还有爹娘,我跟他们通过这么多信,他们竟然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过,把我瞒得这么苦。不行,等下次回去,我一定要跟他们好好算账!”
周清逸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和周芸澜的相处模式,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他安静地听。
但是这次,周清逸想得有些深远。
周芸欣安静了那么久,久到他都快从记忆中将这个人淡忘了,她却突然冒了出来,还摇身一变成了安户候夫人。
说其中没有蹊跷,谁信啊?
当然,不管怎么说,周芸欣毕竟是周芸澜的亲姐姐,当着她的面,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私下让人去调查了。
刚离开周清逸的院子,就有一个小丫鬟迎面小跑了过来,客气地说道:“表姑娘,夫人请您过去。”
“舅母?”周芸澜心中带着疑惑,跟在了小丫鬟后面。
兵部尚书的正妻岑氏,觉得儿子一个人孤寂了那么多年,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姑娘也不错。而且周芸澜知根知底,又是个安分守己的,在府里待了这么久,岑氏对她十分喜欢。
看到周芸澜进来行礼,岑氏连忙让身边的大丫鬟将她扶了起来,“芸澜,舅母不是早就说过,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总这么客气干什么?”
周芸澜笑了笑,没有答话。
说起来,她家跟兵部尚书府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如果不是去年京中的局势不稳,周清逸的身子又不好,周府也不会将他送去汴溪镇那样的小地方。人贵自知,周芸澜可不觉得自己进了尚书府,就一飞冲天了,因此该有的礼数从来没有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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