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进了已许久未曾有过的梦魇里。
一如往昔那些个被无数次纠缠的夜,我孤立在不着边际的黧黑之中,惊悸惶恐如同看不见的藤蔓攀附上来,一寸寸一毫毫地收紧,点点滴滴地挤压着我的喘息之机。
盘旋在耳边是那个人的声音,冽冽不染纤尘,清冷却更近于凉薄,声声字字入耳,寒透骨血。
“今日之事乃受情势所迫,望你日后安分守己,好自为之。”
“这等物什无需由你准备,拿回去。”
“我便是再落魄不堪,也用不着你来同情怜悯,退下!”
“西颦东效,画虎类犬,便是一般无二的装束,却连半分风姿都难以企及,实在是跳梁小丑,令人贻笑大方!”
接着是最后尘埃落定,写下我结局的那句。
“自今日起,你我之间互不相干,再无瓜葛。”
无边的暗似乎因为这句在刹那间活了起来,它们化作冰凉的瓷壁贴了上来,粗噶的嗓音在话尾处稍稍向上扬起,浸透了不屑与轻蔑,每一字都落在我心上,让我最后那丝可笑的奢想与期望尽数齑粉而消。
“我也是听令行事不得不为,还请姑娘谅解一二,乖乖听话痛快地将药喝了,小的还急着回去复命。”
我抖得仿佛秋风中的一片落叶,绝望与恐惧将我牢牢地困住,所有的挣扎反抗不过徒劳,我的结局不过是俯首帖耳臣服在命运的车轮之下,碾成尘化作土。
忽而,眼前黑暗似是被撕裂开来,有人携一片明亮光斓横空而降,我能感觉到他向自己走来时带着暖熏的风擦过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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