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华讶然:“我也要去?为何?”
“不知晓。”睿华把诏书递给她。
初华接过来,看到上面赫然写着“翁主”二字,不禁皱眉。
想起皇帝那张脸,她就本能地防备,那可不是个好人,诏诸王庆功,管她什么事?再想起元煜,他近来连传捷报,连中山国都到处是他的传言,他与皇帝之间那些破烂事更是议论的重点。
初华隐隐觉得,皇帝召她进京,与元煜离不开关系,心中不禁忐忑。
“何时去?”她问睿华。
“去?谁说要去。”睿华却道,收起诏书,看着初华诧异的神色,淡淡一笑,“我尚在病中,你要照顾我,论功行赏是他们的事,这个热闹,中山国不必去凑。”
初华觉得他话里有话,忽而想到元煜。
“那……他会将元煜召去么?”她问。
“也许。”睿华意味深长,“不过我听闻,清河王两月前到京城拜见太皇太后,被扣在了京城。”
初华神色一变。
清河王是元煜的叔父,算得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皇帝此举,究竟何意?
“初华。”睿华看着她,平静地说,“朔北王与陛下的恩怨由来已久,总该有个了结,避无可避,他会处置。”
初华盯着睿华,心砰砰跳,“睿华,你早就知道了是么?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没对我说什么。”睿华摇头,“初华,他有他要做的事,你我只能静观其变。”
……不许你不顾性命……不许你忘了我……
那日对元煜说过的话,仍徘徊在心间。初华咬咬唇,眼圈泛红。心中一股气冲上来,她忙问宫人,“早晨送信那使者走了么?”
宫人瞅瞅睿华,拘谨地说,“禀翁主,小人也不知道……”
初华皱着眉,对睿华道,“我去去就来。”说罢,就往宫外走去,没可没走两步,突然,“啪”一声,一枚小丸在她面前爆开。初华猝不及防,吸入那烟气,只觉手脚登时脱了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软软倒下,落在一个不那么强壮的怀抱里。
“初华,对不住。”睿华看着她睁大的双眸,苦笑,低低道,“我还是不能看着你去涉险,此番,我要保护你。”
皇帝令大军班师回朝、诸功臣进京的诏书,元煜是在刚刚离开楚国的时候收到的。
诏书上的措辞恳切,一如平日,末尾,盖着皇帝的御印。
“陛下说,为了迎候殿下,京城中已经预备妥当。太皇太后一直盼着殿下回去,陛下也盼着与殿下共祭先祖。”使者毕恭毕敬,末了,补充道,“陛下还说,清河王也在京中,时常与太皇太后念叨起殿下。”
元煜看着使者,未几,唇角翘了翘。
“如此,”元煜缓缓道,“的还烦告知陛下,孤会亲自往京城。”
使者大喜,行礼道,“小人这就回复陛下,恭迎殿下早日到来。”说罢,退出大帐。
目送着使者离开的身影,元煜脸上的笑意消失,目光深远。
田彬立在一旁,想说什么,看他神色,又不敢说。
“田彬。”元煜忽而道。
田彬忙应声。
“那边,还没有信么?”
田彬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老实答道,“没有。”
舌尖不由得触了一下唇后。
元煜沉默片刻,道,“没有最好。”
朔北王将要回京的事,没多久就传了开去。
许多人为之错愕。
皇帝与朔北王之间的传言,人尽皆知。故而诸王反叛时,还有人一口咬定朔北王不会出兵。可是谁料,他居然在朝廷军队即将溃败的时候拉了一把,还助其反攻,剿灭了叛军。
这在许多人眼中乃是义举,亦令许多人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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