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用担心我。”崔晞笑着,“你也莫要硬拼,女孩子的力量终究逊于男人。”
“好。”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马车外壁上咚咚直响,透过玻璃车窗向外一瞅,见是车已行入玉树书院大门,门内两边站满了玉树的粉丝,正拿着土坷垃碎石子之类的东西往车身上丢。
“真幼稚!”武玥气哼哼地道。
“你还是在备战馆里待着吧。”燕七转头对崔晞道。
“我带着铁伞。”崔晞笑。铁伞是他设计出来的,自己当然也会留一把样品,没想到他还想得挺周全,今儿居然把样品带来防身了,“崔暄让带的,”崔晞补充了一句,“他看过锦绣对玉树的比赛,险没让玉树的支持者给打了。”
“怪不得他今儿没来。”燕七道。
“来了,”崔晞笑道,“和你四叔一起来的,这场比赛赌坊开了盘口,崔暄赌了锦绣赢,投了一大笔银子进来,非得到现场来亲眼看着,和你四叔两个混到玉树支持者阵中去了。”
“……”这是用生命在赌博啊。
就在玉树粉这铺天盖地的谩骂与威吓的声浪中,锦绣书院的队员们终于抵达了综武赛场边的备战馆,进得馆中,将门窗严严关了,仍然听得见外面的喧闹,那嘘声一阵又一阵地掀过来,心理素质差一些的只怕早便没了底气吓到腿软。
面对宿敌,虽然大家都自有一股子不战死不罢休的气场在里面,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以至于备战馆中的气氛格外紧张压抑,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地或垂着眸子或颠着脚地想着心事,武珽却没有再做赛前动员,因为打玉树,对于锦绣的队员们来说根本无需动员,放上场去就能拼命,安抚众人紧张的情绪亦没必要,这样重要的一场比赛,不可能会不紧张,相信玉树那边也是一样。
武珽打眼这么一瞧,大概唯二不紧张的人就是燕小七和萧宸两个不正常的家伙了,于是偏头和这两人道:“干掉孔回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好。”两人都挺不客气。
武珽又和众人道:“如若不出我所料,这场比赛我仍然会是对方的主要攻击对象,正如孔回桥亦是我们想要最先拿下的人一样,擒贼先擒王,然而不要指望着拿下孔回桥就能打击对方的士气,以我们两院双方之间的关系来看,干掉孔回桥后反而会激起对方更猛的攻势,这一点希望大家不要放松警惕——牢记我们的目的:拿到帅印,赢下比赛,进入精英赛,踩死玉树!”
“是!”
女孩子们先上场,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赛场上震天响的呼啸声,那全是玉树粉的声音,这阵势太可怕了,大家似乎都能感觉到连屋墙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备战馆的门开了,谢霏沉着脸带着女队员们从外头回来,见女孩子们个个脸上不是恼怒便是郁闷,便知是输了,武珽便也没有多问,起身整了整甲衣,和自己的队友们道:“上场。”
众人起身,戴上头盔,拿起武器,跟在武珽的身后向外走,仍旧没人说话,气氛严肃又压抑。甫一出得备战馆,“轰”地一片呼啸声便迎面汹涌而来,大地都在震颤,耳鼓都在轰鸣,这些声音如有实质,山一般从空中倾压下来,让人难以呼吸,恨不能趴在地上抱头逃避。
于是锦绣的队员们就背负着这座大山、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走上了赛场,铺天盖地都是嘘声,这情形,如果不是局中人是很难体会到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锦绣的粉丝们因数量上处于弱势而早被淹没了声音,玉树的主场完全就是玉树粉们的天下,这就是主场优势,这就是精神打击,这就是宿敌相遇!
楚河汉界处,双方排成两列分立两边面面相望,玉树是银白色的甲衣,锦绣是赤红色的甲衣,泾渭分明,水火不容。每队的队长永远站在队伍的头一位,挺拔强悍的是武珽,削瘦修长的是孔回桥,隔着头盔,双方的目光都能在空中擦出火花。
“许久不见,孔队长。”武珽笑道,声音瞬间被淹没在满场的嘘声里。
“嗯。”孔回桥的声音更小,武珽没能听见,不过凭着对这位的了解也知道他哼叽出了哪个字。
“大概后面也不会再见了。”武珽接着笑。
是说后面锦绣会进精英赛,而玉树已经失去了晋级的资格,两队当然不会再见面。
“滚。”
“我们队正少一个车,不若孔队长考虑考虑转学事宜,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再见面了。”
“蛋!”
“就这么说定了,”武珽忽然提高声音,“我们队后羿盛会亚元的萧远逸,其父萧大人正任综武协会会长一职,孔队长若有意转学,萧大人定肯帮手促成此事,与其混在一个三流队伍蹉跎了大好年华,不若到个更好的队伍来实现期望,孔队长,我等着你。”
这话被孔回桥旁边的队友们听见了,不由个个又惊又怒又疑,有瞪着武珽的也有偏头去看孔回桥的,锦绣这边的队员们则都在心头冲着自家队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们队长,这心理战玩儿的,几句话就让对方乱了方寸,牛逼!
“干!”孔回桥怒,武珽这脏心烂肺的混蛋,不阴人会死啊?!
双方回至各自阵地,只待一声锣响,宿敌的对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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