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侯爷使人把薛凛请了过去,纪真就自己过去看了一眼。
纪曜脸上带着笑,笑得可傻。
纪真总觉得他这个二哥有些灰头土脸的,估计接新娘的时候被刁难狠了。
一系列繁杂的仪式过后,新娘入了洞房,新郎去酒席上陪酒。
纪真跟着纪暄一起招呼客人。他们两人负责的是纪曜和纪暄的朋友,有得了功名的,也有白身的,有官家子弟,也有寒门学子。
纪真没想到,自己还挺受欢迎的。
也对,十二岁小三元,十三岁小解元,整个大周朝都不多。
年轻书生,不管性子是高傲的沉稳的外放的还是内敛的,年轻,都容易气盛。纪真对他们的原则是,少说少做,多听多看。遇见愤青的,只要微笑就好。微笑了你还愤青,我身子不好不胜酒力,先走一步。
于是,没多久纪真就先走一步了。
纪暄心下黯然。本想借这个机会多和三哥说说话消除一些隔阂的,可是没用,三哥根本不接他的话头,又早早借口离席,想来是在心里已经疏远他这个兄弟了。
酒席散了。
薛凛走了。
纪真白天睡多了,现在没了睡意,就守着小炭炉烤嫩玉米棒子吃。
嫩玉米棒子是温泉庄子上新建暖房的第一茬产出,后头还有几样蔬菜,只是还很小,还上不了餐桌。
纪真考虑着那些蔬菜是拿去卖还是留给自家用。东西不多,卖也卖不了多少银子。留给家里,自己又吃不了多少,侯府吃不完,倒是可以拿去送礼。
纪真看得很清楚,安远侯府好他不一定好,但是安远侯府不好他一定会跟着不好。
唉,这让后世人蛋疼的家长制宗族制世界!
想来想去,纪真决定,把菜卖给他爹。
晋阳侯府,水砚堂。
薛凛洗完澡,打发了小厮,自己在炭炉上烧了一壶水,往茶杯里放一撮茶叶,一粒莲子,一片金莲花瓣。开水一冲,晾凉一些,端起来一饮而尽。再倒满水,晾凉,一口喝干。再一杯,干掉。
五遍水后,两指夹出莲子和花瓣,放入口中,嚼嚼吃掉。
剩下半壶热水倒入盆中,兑好冷水,翻出香皂,挑一块香气最浓的,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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