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的一栋大楼里面,唐天尧和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外面的操场,差不多三百米的距离,操场上对话的声音传到这里已经很轻微的几乎接近于无了,但是两人都不是一般人,不但声音一丝不漏听见耳中,连现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哈哈,老唐,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教学方式应该改一改了,现在什么都讲与时俱进,艰苦朴素的风格现在不流行了。”矮矮胖胖的男子天生一副喜感的脸,这个时候心情愉快,嘴角翘起,脸色的肌肉堆积在一起,眼睛都快看不见看,很是滑稽。
“艰苦奋斗的作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唐天尧面无表情盯了矮胖男子一眼,“秦祖业,你是在质疑老首长的话吗?”
秦祖业脸色的肌肉一抖,笑容戛然而止,一张脸尴尬不已,哼哼道:“老唐,我可没说,你也别给我扣大帽子,我只是说可以根据时代变化而略加变化,物质基础可以加速实力的增长,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嘛。”
“呵呵。”唐天尧口中在笑,脸色却没有丝毫笑意,“物质如果没有了呢?”
秦祖业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北方,气氛沉默了片刻,才抬头道:“这个问题我们争论了几十年,也没争论出什么头绪来,我不和你说这个,我只说结果,按照我的方式培养出来的学生就是比你厉害,你服不服?”
唐天尧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连续几年大比败北,让心高气傲的他大受打击,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他甚至无法反驳,因为一开口,就显得自己气量小,输不起。
“现在的人,基因好,能力强,只要方法正确,物质上跟得上,实力一样能够提上去,劳其筋骨这种做法不是不行,但是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静得下心,吃得下苦的?老唐,你就听我一句劝,不要固执下去了。你看兴隆大学从地球搬到火星,从市区搬到郊区,如今已经多少年没有翻新了,再这样下去,还有多少学生会来这里?我知道你不注重虚名,但是这个社会是这样,你这样特立独行只会被社会排斥和孤立。即使不为了自己着想,就算是为了兴隆大学着想好不好,难道你眼睁睁看着这块牌子没落下去?”秦祖业苦口婆心劝道。
唐天尧心中一颤,目光有了刹那的迷惘,不过很快,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道:“你不用劝我,这就是我的路。”
“你……你就是执迷不悟。”秦祖业气的咬牙切齿。唐天尧却不看他,目光落在操场上,不轻不重道:“你带来的学生,都是一些好苗子,可惜傲气太重,会吃亏的。”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秦祖业眼珠子一转,哼声道:“年轻人有傲气,说明有自信,以后吃亏也好,高歌猛进也好,跟我无关,我只是负责指明方向,路怎么走,还得靠他们自己,我看重的是结果,老首长的那幅‘虚怀若谷’等会儿可不要忘记给我。”
“那是给大师兄的。”唐天尧脸上抽搐了一下。
“我自然知道是大师兄的,我再怎么厚脸皮也不敢说做得到这四个字,但是你已经保管了这么多年,也该让我保管一下了。”秦祖业说道大师兄的时候,脸上略过一抹思念,一闪而逝。
“等你赢了再说。”唐天尧板着一张脸。
“不见棺材不掉泪,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礼’你兴隆大学胜,‘乐’我信丰大学胜出,‘书’是平手,‘御’信丰大学胜,‘射’我信丰大学即将胜出,‘数’就不用比了,这方面的人才尽在我信丰大学,连桃江大学都自愧不如,你们兴隆大学想要胜出,除非奇迹发生。”秦祖业毫不客气指着下面的操场,“如今连比赛的勇气都丧失了,奇迹会出现吗?除非等到下一年——咦?还真有人不怕死啊。”
唐天尧目光一闪,他认出了这个走出来的学生,一个天赋奇高,甚至连他都看不透的人,只是有一个习惯不好,屡次旷课迟到。
“你……你……你还知道来学校?” 唐叮咚脸上的惊喜再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变成了惊愕,继而浮起一股怒意,用手指指着来人,胸口起伏,最终意识到场合不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脸色很不好看。
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危安。他不清楚这次比赛的目的和意义,但是他看不惯信丰大学那股不可一世的样子,作为兴隆大学的一员,他的入学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归属感很强,学生老师都对他很不错,虽然表达的方式比较特殊,但是他是一个感恩的人,如今有人在兴隆大学的地盘上撒野,他自然和其他同学一样愤怒,刚好比赛的又是弓箭,他一看到弓箭就手痒,也就不管场合对不对,合不合适的问题,直接就走上来了。
“把心思放在比赛上好吗?”刘危安邹了邹眉头,被人用手指指着的感觉并不好,虽然对方是一个美女。
“你……你……” 唐叮咚终究是做了大姐大的人,大局观还是有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压下去,低声问道:“你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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