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安,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不对劲?”
胡斐呵呵一笑,弹了弹烟灰,抬起头看了一眼安长平,这家伙的感觉很敏锐啊。
“我只是觉得这不合雷国富的性格。”
安长平笑了笑,“您说呢?”
“我也不觉得雷国富是个非常隐忍的人,想必是有人觉得时机不到吧,所以他才会隐忍到现在啊。”
胡斐点点头,“这个时机很凑巧啊,省里很快就要召开两会了,王书记很头疼呀。”
这话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安长平也是在官场打滚了多年的人,自然明白这话里隐藏的意思,他的眉头一皱,“上面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跟我们市里这位没有关系吧?”
虽然安长平说得不清不楚,但是,胡斐听明白了,安长平的意思是管平志在这个时候动手,是不是李泽背后的贺伟红的意思。
“很难说,也许是那人自己的意思呢。”
胡斐摇摇头,“我对那个人还算是了解的,他不会甘愿做别人手里的刺刀的,极有可能是他看中了这个机会!”
“当然了,也许贺伟红本来就给了他什么任务吧。”
“我担心李泽会趁着这个机会捣鬼呀。”
安长平叹息一声,“现在全省的目光都聚集在林州,他在这边搞小动作也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
“小动作又怎么会让他满意?”
胡斐摇摇头,“这家伙肯定是想要搞个大动作的。”
“大动作的可能性不大吧,毕竟,安江县委县政府也没有强制要求农民把自己的土地转租出去。”
安长平摇摇头。
“老安,话是这么说而已。”
胡斐呵呵一笑,“如果到时候安江县委班子大调整,等到那些承组的公司动工了,随便唆使那么几十个人去公司闹事,说是他们是被村里的干部逼迫着签下合同的,然后再在网上闹出些动静来,你说人们是相信我们政府呢,还是相信那几十个农民的控诉呢?”
安长平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别说,这种可能性还真的特别大,现如今政府的公信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尤其是县委领导在背后暗地里鼓动的话,拉几十个人出来闹事太容易了。
“市长,这么说的话,要想避免有些人搞大动作,就必须阻止安江县委班子的调整!”
安长平抬手将香烟塞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这会儿他才明白过来,胡斐为什么要放周原一马了,里面的内勤居然这么复杂!
也不知道胡斐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这么想呢。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个揣测罢了,他也未必会真的这么做。”
胡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市长,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不,不是很大,而是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安长平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特别大,“而且,他现在除了您刚刚说的这办法,已经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天,您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呀。”
“老安,如果你单枪匹马在战场上厮杀了快一年,历经九死一生才留下一条小命,你就会竭尽全力地去思考,换位思考,自己身处对方的时候,该怎么才能发出致命一击的。”
胡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而且,他要搞大动作就只有煽动农民闹事这一个办法,别无他途!”
“有了这个前提,再加上他早早地就放出话来要调整安江县长的人选,剩下的就不难猜到了。”
安长平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就没有想到这些。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胡斐一样的聪明绝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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