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王向阳的心一瞬间就提了起来,是高大上的吹捧一番自己,说一些什么责任,义务之类的话呢,还是实话实说呢?
对于胡斐,王向阳知道的情况并不多,只知道他今年才三十岁,之前是在兰山县担任过县委常委,副县长,常务副县长等职务。
还有一些零星的消息,比如胡斐的性子很冲动,目无上级什么的,但是,至于这其中的真实性,王向阳并不确定。
不过,有一点王向阳很确定,那就是胡斐是一个很能干,很实干的领导,他在兰山县搞的那个特色农业经济上过国家级的报纸,还被评为全省十大杰出年轻干部等等。
胡斐没有催促王向阳回答,而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要是自己是王向阳,在这个可能决定命运的时候,说话自然就要慎之又慎了。
“区长,我不想骗你。”
思索良久,王向阳抬起头看着胡斐,挺直了胸膛,“这么被石忠明打压,我之素以还在卖命地给他赚政绩,是因为这样做对我自己有好处。”
“而不是为了所谓的理想信念,也许我的确不够高尚,但是,在生存面前我必须这么做,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石忠明就不会太亏待我,而且,将来换了领导说不定能看在我还能做事的份上,把我调走。”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给我妻儿一个希望。”
“我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不过,你就不担心这是在做无用功么?”
胡斐赞许地点点头,这是每个基层领导干部的心里话,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有着为国为民的崇高理想,尤其是在个人境况并不如意的情况下,保全自己是每个人的本能。
“无用功也没有办法了,我相信天道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这不您就调来担任区长了么。”
王向阳叹了口气,“而且,石大全再干几年就要退休了,我今年才四十出头,总能熬到看到希望的那一天的。”
胡斐点点头,心里颇有些同情王向阳了,当然,也不会因此就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对了,你妻子在哪个单位工作?”
“报告区长,我妻子叫梁晓燕,在豁山区一中担任高三语文教师,学生家长都说她的书教得很不错,但是因为我的缘故每次评职称都没有她。”
王向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大颗的泪珠顺着眼眶滑落,“就这样,她非但不埋怨我反而经常安慰我,鼓励我,是我连累他。”
一个大男人居然流泪了,可见这的确是王向阳心里的伤心处了,胡斐却并不觉得奇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向阳同志,我这个人最欣赏有能力的人,这一点兰山县的人都知道。”
胡斐点点头,“对于下溪镇党委班子对区委的指示阴奉阳违的事情,今天上午已经召开常委会讨论过了,常委会上决定石忠明调任豁山煤矿担任党委书记。”
“下溪镇党委班子暂时由镇长郝文斌主持工作,文件马上就下达了。”
“什么,您说什么,石忠明被调走了?”
王向阳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感觉到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一眼,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但是,他很快地意识到这是在区长办公室,他不能倒下去。
“是的,石忠明被调走了。”
胡斐点点头,“向阳同志,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要是愿意调走的话,我可以帮你。”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继续留在下溪镇,好好地工作,把农业工作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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