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央皱眉冷声道:“不敢劳烦,你还是快离开内院吧,否则被人发现了,只怕还要打断你的腿,到时就是别人来背你了。”
范荣听了就笑起来,性子太温顺了也没意思,这样的正好,他涎着脸道:“姑娘这是关心我了?”她的声音又软,说话时像有羽毛触着他,挠得他心里痒痒的,“你要想关心我,不如跟我回去,回去之后你想怎么关心我都行。”
萧央知道这人是讲不明白道理的,她四处看了看,不能被困在这儿,只要上了回廊就好了,这坑虽大,但要从边上绕过去也不是不能。她倒是想喊人来,一是怕护卫离得远听不到,二来要是被不相干的人听到了,她可就说不清了。
不能再纠缠下去,低声对抱石和婉娘道:“不要理会他了,从边上绕过去。”
她刚一转身,范荣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抱石正要拦在萧央前面,范荣带来的两个护卫就一边一个扣住了抱石和婉娘。不过是两个女子罢了,无论再怎么挣扎,又怎么能比得上常年练武的护卫。
范荣轻易的就按住了萧央,将她带到一旁,让她倚靠在树上,身子慢慢压了下来,她的身子软软的,鼓鼓的胸.脯贴着他,他浑身都躁.热起来,她因为气恼脸颊红红的,比枝头的海棠还要艳几分,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低头就吻了下来。
萧央被他按住双手,又急又气,趁他不备,抬脚就冲他腿上踢了一脚,范荣养尊处优惯了,被她这么一踢,立刻疼得“哎哟!”一声,就去摸被踢到的地方。萧央挣不开他的手,低下头狠狠咬了他一口,就跑了出去。
范荣被她激起了怒气,也顾不得疼了,几步跑上去抓住她,脸色都变了,“你听话,等回头我就让我爹上门来提亲,八抬大轿的娶你回去,绝不会委屈了你。”
时间不多了,他的手就顺着她的领口摸进去,在她耳边喘着气道:“你别怕,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成了我的人……”
抱石几乎是拼了命在挣扎,可仍然无济于事,看着姑娘被范荣压在地上,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
婉娘暗暗握了握拳头,眼神晦暗不明,良久,最终还是将拳头松开了。
萧央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她这才害怕起来,心底的恐慌骤然弥漫上来。
范荣还在喃喃的说着要对她好的话,突然就被人揪了起来,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立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拳头就冲他脑袋招呼了下来。
范荣带来的两个护卫也被人反手制住了,抱石忙跑过去将萧央扶起来,哭得止都止不住,萧央方才因为挣扎,发髻有些凌乱,衣裙倒还完好,她真是被吓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她面前站着的人是林钟。
林钟将范荣狠揍了一顿,又打断了他一条腿,才吩咐人将这三人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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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那边依旧十分热闹,萧老夫人正在与几位夫人在次间里摸牌九,几位小姐坐在廊下逗绿头鹦鹉玩儿,四处都是欢笑喧闹的声音。
一个管家匆匆过来,对萧玠禀报道:“老爷,摄政王来了!”
萧玠神色一凛,心里疑惑,不过是府中二房庶女出嫁,摄政王怎么会过来?
却是一点儿也不敢耽搁,立刻就站起身,与正在说话的王大人歉意道:“王爷的车驾到了,我得先去相迎,过会儿再来与王大人说话。”
这位王大人正笑眯眯的喝了口酒,闻言差点儿呛住,摄政王过来了?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萧玠一眼,没想到这萧大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然与摄政王有交情?还真是小看他了。
萧玠亲自到正门迎接,重渊下了马车,微笑道:“不用特意招待我,我过来喝杯喜酒就走。”
萧玠一面请他进去,一面笑道:“王爷既然来了,还是该喝个尽兴才是,首辅徐大人也在里面。”他手心里暗暗捏了把汗,这两人的请帖他自然是都送去了,但他与徐安道和摄政王平时都没有来往,也没想着他们二人会来,谁知道这两不仅来了,竟然还撞上了。
如今朝中势力已隐隐有两分之势,徐安道权势虽仍不及摄政王,但如今小皇帝渐渐长大了,有许多大臣都觉得最后摄政王还是要还政于小皇帝的,自然没人敢与徐安道作对。
重渊听了便笑道:“既然徐大人也在,是该喝两杯。”
一众护卫簇拥着他进去,徐安道嫌筵席里闷热,便在景湖榭上的凉亭里与几位大人喝酒。湖榭外一圈儿都派人守着,也不怕有内院的闺阁小姐闯进来。
凉亭里还点了个炉子,上面煮着一锅花生。这个时节花生还没成熟,锅里煮的还是去年冰窖里藏的陈花生。
徐安道正笑着说:“小时候家里穷,遇到灾年连饭也吃不上,我就偷偷跑到沙田地里挖遗落的花生吃,用铁锅煮了,再洒些盐,好吃极了。”
旁边就有人笑道:“今日能尝到徐大人的手艺,也真是三生有幸了。”
徐安道就摇摇头,笑道:“这不算什么。过几日就要会试了,到时又要有一批英杰步入官场,如今六部正好还有空缺,我想着在会试之前先为我这学生谋划一二。”
在座的就有吏部尚书,徐安道是替陆泽盯上了吏部的空缺,他今日过来参加喜宴其实就是为了将陆泽引荐给诸位大人认识,否则这种场合,他怎么会来。
吏部尚书端着酒杯就打量了陆泽一眼,确实是人才出众,行为举止都十分稳妥,便不动声色的喝着酒。
如今小皇帝十分信任徐安道,只要是他举荐的人,肯定是没有问题,吏部尚书暗暗想着,一句话也不说。
陆泽轻轻摩挲着酒杯,目光却瞥见了被护卫簇拥而来的重渊。
他慢慢笑起来,握着酒杯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捏紧。
他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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