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苦笑,然后说道:“你四哥的嘴太厉害了……她就是这样,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可有时候就是不能让别人感觉到她的善意……她是一个很容易偏激的人,和她很熟的人,会觉得这样的性格很可爱……但不熟悉的人,就会觉得她没有礼貌。”
“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关键是你喜不喜欢她这样的性格。”
我还没开口,周三三便又笑着对我说道:“你肯定喜欢……因为我听见你给她辩护了,你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最善良的姑娘。”
“嗯。”
周三三一声叹息,说道:“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要是她也在曼谷就好了!”
……
次日,我刚起床,瓶哥便到了,今天上午还有两项检查要做,以确认是不是具备做手术的条件;我心里说不出的紧张,于是又向瓶哥问道:“哥,你和我交个底,手术之后康复的几率有多大,如果神经开始恢复,会不会有什么前兆?”
瓶哥拍着我的肩膀回道:“神经损伤虽然是世界性的难题,但成功的案例也不在少数,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你自己的心态是至关重要的,然后才是医生的专业水平,这两点缺一不可……你现在的状况,不是特别糟糕,所以手术成功的几率不算低……如果恢复的过程中,你有痛感或者过敏的情况,那就是要恢复的前兆……”
“那这个过程要多久?”
瓶哥很是耐心的回道:“腓总神经是混合型神经,既有感觉神经纤维,又有运动神经纤维,所以恢复起来比较慢,据我了解,至少得四到六个月的时间,长的话,一两年也是有可能的……我是觉得这和术后的调理有关,也跟个人的意志有关……但我相信你能行,我一直都不觉得你是一个会被病痛击垮的人。”
“但愿吧……我尽量保持好心态,但也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在网上了解过,腓总神经受损,想百分之百恢复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的结果,多半只是部分恢复……我的要求不高,能正常走路就行,我已经不幻想可以和以前一样做剧烈运动了。”
瓶哥没有说话,我知道这是一种默认,毕竟违背医学常识的奇迹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
……
不管我是什么样的心情,该到来的,还是到来了,我在上午做完了各项检查,下午便又做了探查松解手术,我被打了麻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晕沉沉地看着这个世界,只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深度睡眠,但转瞬,术口的地方便传来疼痛感。
我在这种让人窒息的疼痛感中又是一阵迷失……
直到看见放在手边的劳力士,我才特别想看一看手机,我不知道谁会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关心着我。
我很脆弱,很需要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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