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我看见了正在掉眼泪的陆佳,我知道,是我对她父母的冷漠,刺痛了她。
我又透过窗户,往两个相互搀扶的背影看了看,心中也不那么是滋味……我是太冷漠了,一种脱离了人情味的冷漠。
……
到了老米和我妈住的酒店,两人已经将东西收拾好,没怎么耽误,一行五人,就在事先约定好的八点半之前到了医院。
安排床位这件事情,我是托白露找熟人帮的忙,所以也没费周折,老米便拿到了床位,然后跟着护士去体检室做了常规检查。
等待老米检查的过程中,我妈和陆佳一起帮他收拾了床位和一些衣物,而我和陈进基本没能插手,就这么在一旁闲了很久。
陈进笑了笑,然后小声对我说道:“你妈和陆佳相处的真好!……”稍稍停了停,他又说道:“你小子真是好福气,能在医院看见这一幕真心不容易,多少做儿媳妇的,老公公生病,躲都躲不及,哪会这么掏心掏肺的去照顾!”
我没言语。
陈进斜了我一眼,然后点上了一支烟,还没正儿八经的吸上一口,便被路过的护士一顿臭骂,骂他没公德心。
他和护士臭贫,说自己是有公德心的,但过于性情中人,才忘了医院是公共场合。
护士翻了他一个白眼,他赶忙将烟熄了,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么一个小风波,让我紧张的心情得以稍稍放松……我紧张是可以理解的,虽说鼻炎是个小手术,但也要动刀子,失血,我挺担心老米的身体会吃不消。
……
收拾好了病床,我们又被护士叫到了手术室,老米已经被打了麻药,随后就将进行手术……我和陈进必须要在这边等到手术结束,然后协助工作人员,将昏迷的老米抬到推车上。
陆佳办事一直很利索,手术还没有做完,她便将老米住院需要用到的日用品全部买了回来,然后在手术室门外,陪我们一起等着。
又过了这么十来分钟,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到了我们身边,他问道:“谁是米定安的家人?”
我赶忙往前一步,回道:“我是他儿子,手术还顺利吗?”
医生的声音有些低沉:“手术很顺利,但是情况不太好……这是从他鼻腔里面切除下来的东西,你们看看。”
护士将托盘拿给我们看,我们都是外行,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我的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
医生又说道:“不负责任的话,我不敢乱说……这个切除的部分,我们会拿去进一步化验确认……但是你们得有心理准备,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颤着声音问道:“医生,到底怎么了?……”
“患者平时有没有发低烧的症状……夜里睡觉会不会出盗汗?”
我妈带着哭腔回道:“有,都有……前些天,还发了低烧,我们都以为他是来了大理水土不服……医生,他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医生摇了摇头回道:“化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乱说……你们耐心等三天吧,三天以后出化验结果……我希望是我误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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