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微信里和铁男要了位置,然后又将这个位置转发给了桃子。之后的事情,我便没有再过问,于我而言,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再撕心裂肺的的爱情,发生在我的身边,我也只能当做是在午夜看了一场别人演的爱情电影。
我并不是不热心,只是明白,爱情就像是海浪,当事人都未必能握得住的东西,何况是一个只能瞎操心的外人。
……
次日的一早,孙继伟便派人送来了一份盖有环保局公章的“污水排放合格“的证明,他还托这个送东西的人转告我:这个证明很有用,如果到时候有人来搞评估,一定要拿给他们看,就算不能拿到第一批恢复营业的名额,第二批也是有保障的,因为第二批能够恢复营业的依据,很可能就是这张证明。
我将这张证明收好,可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我知道,客栈想赶在11月份恢复营业的希望,基本上是没有了,因为孙继伟昨天带来的内幕消息里,已经说的很明白,其实30个名额中,只剩下了区区4个。从客栈的硬件条件来说,我们根本都不具备竞争力。
我只能劝自己看开一点,因为已经很尽力了。
……
八点的时候,我和马指导去了一趟建材城,我们买了做木工的工具,又买了做吧台的材料,然后便撸起袖子干了起来。马指导说,这个开在客栈里的小酒吧,就我们自己装修,我们可以把它装成工业风格,这样既省钱,又能体现逼格。
马指导还说,大理这边有一个很牛逼的客栈,老板为了节省成本,全部靠在路边和山里捡一些废旧用品、树枝什么的弄起来的,看上去很没诚意,可偏偏就有一些喜欢“破烂文化”的客人专程找到他那里去住,然后经过这几年的经营,竟然也成了大理的网红客栈之一。
所以,在大理这座城市做生意,未必需要有很多的钱去投资,但一定要用心,要有自己独特的创意。
干活的时候,马指导一直和我聊着大理的一些牛人们,所以尽管干了很多力气活,但也没觉得特别累,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中午。
我去隔壁的饭店要了两份快餐,然后又去小卖店买了两瓶“风花雪月”啤酒,就这么跟马指导坐在洱海边的一处树荫下吃了起来。
我举起啤酒罐敬了他一杯,又感慨道:“这是我来大理之后,感到最充实的半天了……人还是忙起来的感觉好!”
马指导笑了笑,然后跟我碰了个杯,也说道:“没想到你还会干点木工的活儿,你那个地台打的不错。”
“穷人家的孩子么,多学点东西,才能在这个社会上多找到一点生存的机会……你呢,又哪儿学来的这搞装修的一手?”
“跟你一样,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来大理之前,跟自己家里的叔叔一起搞过一个装修队,简单的设计和装修活儿,我都能做。”
“不是我夸你,你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哥们儿,就是不知道你以前怎么能在大理活得这么废!”
马指导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然后看着我,半晌才回道:“你信吗?我之前在大理做过一个挺牛逼的装修公司,这边好几个星级酒店都是我们公司装修的。”
“卧槽……不能信!”
“真的,没和你吹牛逼……可哥们儿遇人不淑,后来被合伙人坑进了牢房里,坐了两年大牢,去年夏天才被放出来的。”
马指导说完后,拿起啤酒罐猛喝了一口啤酒,而我却惊呆了,我没有想到他颓废的背后,竟然有这么一段过去,我过了很久才问道:“哪个孙子坑你的,你后来弄他没?”
“人活得好好的,我也不想弄他,这事儿就甭提了。”
我的好奇心被马指导勾了起来,可当我想再问的时候,他却点上一支烟,躺在了地上,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也有些迷茫。我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比铁男活得更惨烈的哥们儿。我的好奇心其实是不道德的,所以又硬逼着自己将这个好奇心给收了回去。
我好像更喜欢大理了。因为这是一个绝望和希望都特别明显的城市。在这里,我能活出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也愿意跟这些受过伤的哥们儿们一起做出一份事业,是救赎的同时,也是轰轰烈烈的奋斗。
我也点上一支烟,躺在了地上,吸了一口之后,又在强烈的阳光下想起了一些未来的事情。我对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马指导,说道:“其实,哥们儿特别想客栈能够早点营业起来,等打开门做生意的那一天,我就把我爸妈也接到大理来玩一段时间……现在这种状态,心里真的挺没底的。“
“你是背着家人过来的?”
“嗯,以前在上海一直有工作,虽然只是个小职员,但还算有个稳定的收入,养活自己没什么问题。”
“那你干嘛还来大理?”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回道:“坏就坏在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稳字上……之前,我有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地地道道的上海人,觉得跟着我没希望,就自己去国外留学了。”
“正常……上海女人普遍比较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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