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晓文也想过,用温和的手段和公孙氏沟通,借助他们的力量,追查龙纹金匣的线索。
不过,白晓文自己把这个想法否决了——公孙氏还是太碍事了,他们对袁氏的天然防备心理,很容易掣肘白晓文的计划。
通过了解情况,公孙度此时在辽东根基不深,白晓文就借着这个鸿门宴的机会,一举搞死了公孙度这个首脑,再借着袁氏这张虎皮。根基不深的公孙氏,自然就土崩瓦解。
求着公孙氏帮自己调查线索,就算有幽州刺史的身份,也相当于隔靴搔痒。
哪比得上现在,白晓文的政令在襄平城畅行无阻,直接发动官府的力量全力调查,更加方便快捷。
王烈建言献策,被白晓文虚心采纳。这位半生不得志的老长史,对白晓文的好感度飙升,已经把他看成了一位可以托付的明主。
白晓文随后令王烈写招贤榜文,传书辽东四郡各城张贴悬挂。
王烈更是亲自举荐了一位名士:“公子,我有一位朋友,名叫邴原,是北海郡人,以节操闻名于世。后来黄巾贼祸乱中原,邴原就举家迁到了辽东避祸。公子何不征召此人?”
三国时代没有科举,九品中正制也尚未诞生,采用的是汉朝传下来的“察举”制度来选拔任用官吏。
举荐,几乎是最基本的任用人才的方式了——比如荀彧向曹操举荐戏志才,后又举荐郭嘉,都得到了重用。
所以,三国时代的士子特别注重自己的名声,大部分人把孝义两字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孝道自不必说,为了朋友之义,三国名士可以一掷千金甚至抛家舍业,传为美谈。
王烈此时得到了“明主”的重视,举荐自己的好友,实属基本操作。
白晓文说道:“我也久闻邴原的大名,恨不得见。”他当即签发手令,着人携金帛礼物,征召邴原。
“王长史有才有德,做一个长史太屈才了。我会上报父亲,请你出任襄平太守,在任命下达之前,暂且管理襄平事务。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晓文问道。
王烈也不推辞,躬身说道:“必不负公子信重。”
任命了王烈之后,白晓文带着闫柔,检视襄平府库。
公孙度积储的金银、粮食布匹约合三万贯。
有便宜大舅哥甄俨的慷慨资助在先,白晓文对于襄平府库的收获,是有点失望的。在他看来,身为辽东侯的公孙度,应该不止这点积储吧?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白晓文也无可奈何——辽东四郡贫瘠,公孙度占据的时间也不长,能有三万贯的钱粮已经不错了。
“闫将军。”
白晓文拉过闫柔,低声说道:“接下来,幽州本部兵马就要来了。”
“是。”闫柔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点头。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公孙度既然挂了,辽东四郡将成为袁氏的地盘。作为幽州刺史,白晓文势必要调遣幽州人马,如焦触、张南麾下的两万人,占领四郡的郡城,把原本公孙度的人马给换下来,重新整编。
“我夺取辽东的事情,势必要让赵融长史知道。”白晓文继续说道。
“是。”闫柔再次点头,仍然迷惑不解其意,这不都是基本操作?二公子为什么郑重其事地说明?
白晓文咳嗽了一声,开始说重点:
“这笔钱粮要解送到幽州府库。”
“是。”闫柔一个激灵,抱拳说道:“请公子放心,柔必不负公子之托,将这三万贯钱粮,一分不少地押送至幽州府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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