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被他深深的亲吻着,脑子渐渐迷糊,沉醉于他温暖的怀抱,炽热的柔情。两个人相处是这样的美好,我不要有另外一个女人夹到我们中间,一定不要,无论如何也不要……
阿玖和皇太子要保持只有两个人的亲密,有人却想不择手段的闯进来。世上总有这样的人,眼红别人过的好,觊觎别人的幸福,挖空心思的要破坏,要抢夺,要把别人的幸福占为己有。
金乡伯夫人暗中打听和阿玖交好之人,颇费了一番功夫。为什么呢?阿玖从小到大,没和什么同龄女孩儿交好过(表姐们、亲戚家里和她有些交情的女孩儿不算,比她大,早已成婚;温雅也不算,也是比她大,已经成婚),想要找出一个两个既和阿玖要好、年龄又合适能立即进入东宫争宠的女子,还真是不容易。金乡伯夫人找来找去的找不着这个人,心浮气燥,“难得有个拿捏裴家丫头的时机,我还把握不住么。”
金乡伯夫人对阿玖恨之入骨。“她抢走了徽音的位子,害的徽音郁郁寡欢,她还害得靖国公这才建立盖世功勋的府邸出了个大丑。”靖国公夫人不是在庆贺礼上挑衅阿玖了么,结果不仅当时被阿玖训的伏地请罪,颜面尽失,过后靖国公还被皇帝敲打了一句,“靖国公夫人很厉害,朕的儿媳妇但凡差一点,便被她降住了。”靖国公连连叩头,冷汗直流,回家便把靖国公夫人送到别院静养,不许她再进宫,也不许她会亲友,“你消停点儿吧,我就是立下再大的功劳,陛下也不能容忍你欺到太子妃头上。你在这儿静养几年,莫连累儿女,莫连累靖国公府。”靖国公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人,本来已是羞愤难言,靖国公这么做更是雪上加霜,便在别院病倒了。靖国公不久之前才立了功,晋了爵,眼红嫉妒的人多着呢,如今见靖国公府这样,当然乐得看笑话。金乡伯夫人见娘家成了笑柄,哪能不恨阿玖?
章皇后要给东宫挑选次妃,金乡伯夫人是最热心的,“交给我了,我打听去。”恨不得给阿玖多挑上几名既美貌又有心计的次妃,让这些次妃天天堵得阿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日渐憔悴,心中郁结,命不久矣……
但是这件事真做起来,金乡伯夫人才知道并不容易。先不说是否和太子妃有交情,便是和裴家沾着亲带着故的人家里头,要么是女孩儿已出阁、已定亲,要么是女孩儿家里根本不愿把孩子送进东宫做妾,“正看着人家呢,这就要定下了”,推的一干二净,不肯兜揽。
金乡伯夫人恨铁不成钢,不明白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今日是东宫嫔妾,明日便是一宫妃位,一个女孩儿能进宫做妃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金乡伯夫人却不想想,这些人家和裴家沾亲带故,哪肯背着裴家把女孩儿往东宫送。到时候女孩儿既占不着名份,又和皇太子没什么情份,如何和太子妃匹敌?更何况,真到了那时候,和裴家几辈子的交情也就全完了。
得不偿失。
金乡伯夫人无奈,眼光越来越低,最后选定了一个寄居舅舅家的梅琼,和一个庶女出身的陈凌薇。梅琼因为生父没出息,舅舅又不大管她,一直寻觅不到好亲事,和她母亲赵贞正惶惑不安;陈凌薇呢,庶出,嫡母不大理会她,她哥哥给她提过几个军中袍泽,都是很有前途的青年将领,陈凌薇嫌弃这些人没什么家底,不肯点头。“一个没依没靠,一个好高骛远;一个生的清秀可人,一个生的美貌如花;和太子妃有些往来,却又交情不深,这两个,合适。”金乡伯夫人如是想。
金乡伯夫人把这两个人报给章皇后的时候,章皇后皱眉,“那陈凌薇,是临江侯府的姑娘吧?和广福宫那人岂有不亲近的。”金乡伯夫人怔了怔,这才想起来陈凌薇出身临江侯府,上一任临江侯陈庸,是邱贵妃的姐夫,也是邱贵妃的恩人。邱贵妃这些年来,待临江侯府还是很好的。
人大多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发现自己犯错,第一个念头就是掩饰,掩盖,为自己辩解,金乡伯夫人也不例外。她满脸陪笑,“我也想到这一点了呢。不过,这陈凌薇是姨娘养的,眼皮子很浅,娘娘待她宽和些,多赏她几件宝物,包管她眼花缭乱,只听您的。”章皇后很不满意,“眼皮子这么浅,能顶什么用。”金乡伯夫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娘娘,她不顶用,也没什么。她若粗俗不堪,还是好事呢,正好让大家看看,太子妃在闺中交好的都是些什么人。”
章皇后蹙眉,不大乐意。不过,想到能让阿玖丢人,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金乡伯夫人见皇后点了头,觉得自己终于能交差了,大喜,“娘娘给个恩典,召见她俩一回吧,也让她俩面上有光。”章皇后想了想,微笑,“那就见见这两人。”
梅琼跟着她母亲赵贞,陈凌薇跟着她祖母太夫人,到坤宁宫拜见了章皇后。章皇后冷眼看着,梅琼和赵贞一脸的受宠若惊,应该是迫不及待想进东宫的,而陈凌薇和她祖母则是既谄媚又顾虑重重,显然还没下定决心。章皇后心中微晒,你一介庶女,给我家小十做次妃还委屈了你不成,矫情。
章皇后略问了她俩几句话,这次召见也就结束了。眼前这两人实在不像是什么有用之人,章皇后兴致缺缺。不过,次妃的位置章皇后还是愿意给她们的,章皇后可不愿意阿玖在东宫一人独大,霸着她的小十,却不肯曲意奉承她这中宫皇后、太子亲娘。
梅琼和陈凌薇在皇后面前磕了头,告辞出宫。步行到了宫门口,赵贞和太夫人心事重重的上了马车,梅琼和陈凌薇面对面站着,依依惜别,“凌薇,往后咱们要在一处了。”梅琼含羞说道。
她生的并不如何娇美,面目只算清秀,可是这会儿含羞带怯的,居然也让人觉得楚楚可怜。陈凌薇仔细看了她两眼,心里很是不服气,梅琼你长的比起我可差远了,还敢在我面前装美女,装娇羞。
“不一定会在一处呢。”陈凌薇矜持的说道:“我哥和我五叔为我盘算着呢,他们不会舍得我……不会舍得我伏低做小的。”
梅琼心里酸了酸。凌薇她虽然是庶女,却比自己还要强些,至少有个亲哥哥、有个身为总兵、大将军的亲叔叔一心为她着想。“我爹这些年来对我一直是不闻不问的,今年忽然差人来,说把我许了人家。舅舅一打听,什么许了人家,原来是收了盐商一万两银子的聘礼,便把我许了过去,还不知是做妻做妾。舅舅恼了,把来人打了出去,不许梅家的人再登门。”梅琼低声的、凄凉的说道:“舅舅虽不许爹爹卖了我,却也不肯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想,我都十六了……婚事再没着落,我能怎么办?”
陈凌薇撇撇嘴,“你有亲娘、亲外祖母在呢,你舅舅管得着你么?便是你舅舅想管,你外祖母和你娘,放心让他管么?我若是你舅舅,也不想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管你的婚事。”
梅琼黯然神伤。她的外祖母是继室,始终防着南雄侯这继子,赵贞又经常哭哭啼啼的让人不耐烦,南雄侯本不是个好性子的,哪愿意理会这对母女呢。连对自己这亲外甥女,也是不冷不热的。
陈凌薇见梅琼很伤心的样子,倒有些不忍,“哎,你也不用因为这个,就委屈自己呀。大不了你厚着脸皮央求你舅舅,求他给你寻个门当户对、年貌相当的青年人嫁了。我听我祖母说过,你舅舅脾气不好,可心地很善良,他不会不管你的。”
宫门前很安静,赵贞和太夫人各自坐在车里想着心事,这两个女孩儿站在车外说悄悄话,无人前来打扰。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梅琼咪起眼睛。她入神的想了片刻,柔声说道:“凌薇,你不懂得我,因为你没有见过皇太子。他那样的风采,莫说是给他做次妃,便是做他的妾侍,做他的婢女,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皇太子的?”陈凌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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