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年轻人跟灰头土脸黄草身后钻草丛树林,看似没路却总是能找到两脚宽弯曲窄路,陡峭之处也能走过,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总能避过人类活动范围。
崎岖窄路旁许多树的树皮被磨得光滑,很奇怪。
公羊岽一脸好奇。
“老黄,你以前来过这里?”
“并没有。”
“那为何如此熟悉?”
“因为咱们现在走的是兽道,你们人类常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野猪岩羊什么的走的多了就是路,用私塾先生的话说就是‘野兽小径’。”
“……”
二人想不到竟然沦落至如斯地步,依靠兽道逃生。
虽然心里堵的难受双脚却很诚实的跟随,在山里七扭八拐,遇到湍急溪流总是能找到石头踩着过河,暗叹土著最靠谱,就算两人自己逃出来也得累死在山里找不到路。
沿山谷走了许久,黄草轻易找到过河方法,一棵横在山谷里的巨木。
下边流水轰鸣,溅起水花落巨木上更加湿滑,巨木很粗看似容易通过,实际难度非常大。
一直人立行走的黄草轻松走上巨木。
走得那叫一个悠闲。
双爪在脑后抱头眯着眼,这里看看那里嗅嗅,仿佛湿滑不存在。
后边袁讫见状也毫不在乎踏上去,然后,脚下一滑,一屁股坐树干上,眼睛瞪得溜圆,那感觉酸爽……
公羊岽见状淡定放下背箱,翻来翻去拿出两双兽皮制作的防滑鞋子。
两人一兽过了河,傍晚歇息,黄草找到个干燥山洞。
生火,用炙热火焰烘干潮湿衣物。
又是惊吓又是提心吊胆,连续翻山越岭,两个年轻人早已累得脚掌发木,几乎拖着双腿赶路,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
篝火噼啪响,很温暖。
俩年轻人依旧啃饼,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可以用水泡软,某黄鼠狼钻进黑夜打猎,带回来两只野鸡以及用草茎串成一串的小鱼,正宗山溪野味味道鲜美,用大叶子包好放炭火里烧一会儿,贼香。
黄草混迹江湖已多年,各种趣闻荤段子张口就来。
三个家伙就差没烧黄纸拜把子结为异族兄弟。
深夜,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洞内篝火烘烤暖暖的,枯草及干叶堆成一张简易床铺,两人一兽搂一起呼呼大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日,变成了一只黄鼠狼带着俩野人。
终于在某天中午遇到人类,袁讫和公羊岽差点抱着遇见的樵夫跳舞。
下午,天气闷热。
小镇唯一的客栈里,黄草站桌上啃鸡骨头。
“黄老弟,别光顾着吃鸡,来,干一碗!”
“这碗酒必须得喝!否则就是不给面子不认我俩当兄弟!”
“二弟三弟,我老黄先干为敬!”
黄草二话不说捧起对它而言特别大的酒碗,脑袋摁进去就开喝,肚皮以肉眼可见速度鼓起。
“好!”
袁讫和公羊岽大喊一声,仰头猛灌,农家浊酒此刻胜过仙酿。
喝酒,喝得不仅仅是品类,喝得是心情。
掌柜和小二战战兢兢,看了半辈子形形色色客旅,好人坏人官员商贩贼人甚至通缉犯都接待过,唯独没接待过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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