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独岸干笑,尴尬抓头:
“伯父,原来你在京城啊,您这是?”
“来给酒楼送货。”梁振一反以往严肃形象,翻了个白眼,指着楼下的漠寒问:
“那小子在干啥,当街卖艺吗?”
“……”
秦独岸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伯父,你都不看江湖小报?”
“现实中的报纸都看不过来,还在游戏里买?”
“那…也不上论坛?”
“上网?拼音什么我早忘干净了,连短信都不会发,还上啥网。”
秦独岸挫败又打量了下梁振,忍不住问:
“那您这是,从事啥行业?不,不会是杀猪的吧?”
要是江湖人能不知道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么?但除了江湖人谁把凶器明晃晃别腰上啊。
“小墨你倒是好眼力。”
秦独岸咕咚一声摔倒,他能理解那些到九州里装13的,能理解到九州里当官的,哪怕是自家老爹到九州里来违法乱纪铤而走险贩私盐的,但阿梁老爹跑来游戏里当屠夫是闹哪样啊?
屠户哪个不是膀大腰圆,一脸横肉,伯父你这长相根本就不合格吧!
下面的漠寒根本就不知道被老爹看到了,他有了上次的教训,倒是将剑鞘牢牢系在衣带上。金丝缠绿松石的五个梅花篆字,染上了斑斑血痕,隔得近的都看得清楚,但一来玩家是没几个认得梅花篆,二来就算是NPC,混江湖的又有几个文化水平高,再说混乱成这样,谁会去注意。
那些死了之后又奔来想报仇的玩家,闹哄哄的加入,使得人越围越多。
“最后一句,诸位江湖同道,若不肯离去,忆山之前,再无侥幸!”
“漠寒!你别太得意,我就不相信今日你能走出京城!”
“泰将军,哈哈,还真是巧,将军为何不上前?”漠寒讥讽。
“你目中无人,小觑天下英雄,你这天下第一,难道就来得光明正大吗?”
漠寒干咳一声,就算不光明正大又怎么样,输人不输阵:
“天下第一怎么了?谢紫衣,九州说‘天下第一,武林公敌’,他能做得,我为何不能,单单就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号我还嫌不够,所谓武林公敌,才算响亮。”
“你!”人群之后的泰郝勒虽然气爆,但忌讳国师,还是不敢上前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哪里哪里,比起阁下,尚有不足。”漠寒轻抖剑锋,笑着回顾谢紫衣,煞有其事的问:
“师父请说说,何为天下第一,又何谓武林公敌?”
谢紫衣始终都是神色淡淡,闻言也不过轻笑一声:
“仇敌满天下,再多又何妨?”
拂尘掩饰下,罗浮掌轻描淡写翻手而出,周围就是十几道白光刷出。不过这些人而已,他不必出剑用两仪剑法,漠寒想升级,那就让他升呗。
不过数息,混战的人群就离得远了,一地狼藉,残破的兵器与血迹,酒楼上的围观人纷纷跑下去追着要看后续发展,很快就剩下三个人还站在栏杆边发愣。
迟素斋,秦独岸:…卧槽,太帅会被雷劈的!这丫的又想一天几十级的升吧。
梁振慢吞吞的在桌边坐下,直接拿剩下的花生剥:
“小墨,你说的那啥江湖小报,给我买一份如何?”
“啊,这个,明天头版一定给伯父留着。”
秦独岸苦着脸想,那些谣言都传够了,应该不会吧。
“这武功,平日里也就听着,大街上看打架,没想到啊!”
梁振完全不是察觉到秦独岸担心的那部分,而是感叹:“这比电视里还夸张!等那小子有空,叫他耍一套剑法给我看看。”
秦独岸扶额趴桌上。
那啥,最好的哥们对上爹娘,也不帮两肋插刀的啊,阿梁你自求多福!
“太好了,太好了你还不快来——太!”
这个贯注了内力的大嗓门,震得迟素斋纳闷:“这谁啊,看热闹看这么兴奋?”
“就是,想喊老婆看上帝吗,这口气!”秦独岸跟着鄙视。
可那边漠寒囧得剑都抖了,差点死于笑场。
——他十几招,就将一个自信满满的玩家吓得不住后退,但那家伙武功也不低,身上脸上全是血痕,越打越怕,就开始高喊那句话,没错,正确翻译是求救的。
“泰郝勒,泰郝勒你还不快来——泰!”咽气白光了,人家是临死呐喊啊!
是日,八月十四,直到城门,死伤无数,没办法计算。
虽然看上去漠寒是肆无忌惮,但却使阴谋来不及布设,措手不及,而且国师湛罗真人几乎没有出手,漠寒从城内战得城外,让玩家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漠寒再高的内功也早该耗完了才对,难道这丫跟传说里一样任督两脉通了内力生生不息?
才让追杀的人都死了三五遍,没力气打了,只好看他潇潇洒洒的离去?
“一个小时升了20级!”
这还是很多玩家不能给漠寒经验,也没来啥200级以上的NPC高手的结果。
“喂,这天下第一,搞不好还真是他通关绝尘宫副本赢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仇敌满天下,再多又何妨--应该是出自温瑞安大师的一本,不过是一个不太有名的角色(可能是龙套)说的,整得我现在只记得这句话,其他啥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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