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王已经造起了声势,现在人人都知道樊城的人图谋不轨。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樊城出来的,如果这一仗胜了,自然就能洗去身上樊城的标志。可是如果逃了,如果故意跟姜大将军做对,那他们不说遗臭万年也差不多了。以后还怎么回家乡?又有何面目见父老乡亲?
马荣沉默半晌,摇头叹气,也出去点兵了。
第二日,他们就派出了斥候,探马,去探一探双河城守军的虚实。
结果得知这些守军只是陈兵列队建营,营中却没有操练,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再运粮草过来。
就算双河城就在左近,他们出发的时候带的粮草不多,但扎营后也是需要继续屯粮的,不能等到粮食吃完了现去双河城搬吧?
再看他们,将军带着他们在前面走,后面的商人紧紧跟着,一路都有粮食不停的被送来。
这也是他们敢打的原因。姜大将军不管对他们观感如何,是不是推他们去送死,至少他是真想打的,不是来这里装样子的。
这一比之下,姜将军比对面的庄家高明不知到哪里去了。
几人商议一番后,都觉得双河城的反应不对。从军中挑了几个出身双河附近的小兵,会说双河附近的方言的,命他们想办法钻到对面的军营中去打探消息。
数日后,这几个人逃回来,都说双河守军不但不操练,他们连兵器都没带够。至于粮草不够的问题,双河守军的反应都很一致:他们认为不会打起来,他们只是来这里转一圈,吓唬一下对面的人。
樊城兵们懂了。
他们派人去告诉姜大将军,对面有异。既然双河不想打,肯定会先跟姜大将军联系,会派使者来,或者会送几封书信来?
可是没听说有使者入营啊?
但姜大将军对他们的疑问置之不理。
结果,在一天深夜,他们就被姜大将军的人突然叫了起来,命他们前往双河城营地附近,扑杀乱兵。
他们不明所以,匆匆点兵出营。
等快赶到双河城营地时就看到那里燃起的冲天火!
把黑夜都给照亮了一方天地。
原来,姜大将军趁夜在上风口放了十几把火,秋季天干,又刮大风,顺风一口气扬起七八丈的火墙,直扑到营地背后。
大半夜的,把营里的人都给惊起来了,也赶不及救火,只得先逃出营再说。
双河守将还算有些本领,匆促之间也能集起一部分人把大营给搬了,逃散出去的其实不过十之一二。
但他带着兵刚逃出来就遇上了包围来的樊城兵。
双河守将稍一思索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怒从心头起,也不逃了,拔出剑振臂一呼:“儿郎们!随我取了这些贼子的狗头!”
底下应和声骤起。
双方交战,一方是拼死一搏,另一方因为人数差距,也不能放松,两边打得格外激烈。
但双河城的毕竟刚刚遭遇过袭营,黑夜之中,看不清方向,辨不出主将在何方,何处是前?何处是后?左右有没有追兵?
于是,樊城的打了没多久就发现双河城的兵军心不稳,立刻命人在远处喝骂起来。
“庄家是叛逆!”
“我等奉王令而来!庄家为何阻我等?”
“庄家图谋不轨!尔等不要自误!”
几番呼喝之后,双河城这边的人更加没有打的意思了,趁着夜黑,很多人都悄悄溜了。虽然逃兵抓到就是死罪,可如果庄家当真想造反,他们可不想跟着一起诛九族。
于是跑的人越来越多。
樊城这边立刻抓住机会,把双河守军逃出来的这一大股人给冲散,然后分别追击,各个击破。
此仗就这么打赢了。
当晨光初现,樊城兵几乎都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赢了?
他们一路追到了烧毁的双河大营这里,发现五万人马跑得一个不剩,营帐仍在原地,粮草、马、武器也几乎都没有带走。
后半夜风向变了,营只烧了一半,不远处还有阵阵青烟。
这就赢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不由得想起姜大将军。
或许是他们小看他了。
自古乡野之间出大能。谁又能说,当年先王不是慧眼识珠,才将姜大将军揽入麾下呢?
樊城兵中,一员将名叫梁天,他对人说:“姜将军虽然粗糙了些,但不失为一员猛将。”
“天生之才。”袁喜也叹息,“服吗?”他问梁天。
梁天缓慢点头,“服。你呢?”
袁喜笑道:“你我兄弟什么时候分开过?你服,我就服!”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