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鲤和吴月都在外面等着, , 心急如焚。付鲤越想越后悔,越害怕, 对吴月说:“我们要不要多叫几个人来?”
吴月摇头:“不用,我让人把柴搬来,如果将军到时不出来,就点火!”
门里贴着大门听的丁家下人吓得魂飞魄散!恰在这时,姜武来了, 他们赶紧打开门把姜武给推出去。
付鲤和吴月看到姜武出来了, 连忙迎上去:“将军!”
付鲤道:“将军没事就好!库房在哪里?将军知道了吗?”
姜武摇头,说:“我们已经拿走了那些库房里的东西, 剩下的就留给他们吧。”
付鲤不愿意,“那是公主的东西!他们是不是不肯说?”他凶恶的目光投向丁家,“等我带人杀进去!看他们说不说!”
姜武瞪付鲤,“我说了, 这些留给他们!”
付鲤左右看看, 见其他人还是听姜武的,只好点点头, “好, 我听将军的。”
此时围在丁家的人也有一百多个, 付鲤和吴月打了几个呼哨, 把人都叫了回来, 一群人这才从这条街上退出去。
门后偷听的丁家下人腿都软了, 连滚带爬的去对丁渭说:“他他他们真的是土匪啊!我听到那人吹哨了!”他嘬着嘴学也学不出来, 唾沫星子漫天飞,丁渭挥挥手叫他下去,对丁培说:“看来,不能再耽搁了。”
姜武回到将军寨,寨子里的剩下的人正在把搬回来的粮食重新收藏存放。胡鹿被留下来干这个活,见到姜武就跑过来说,“将军,这些东西都不能吃啊。”
“不能吃?”姜武跑过去,见大家正清理出一片空地,把袋中的粮食和盐都铺开晾晒,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眼前的粮已经看不出形状,不但化成了灰,看起来其中大半都是土。
胡鹿踢了一脚,“这种东西,喂马,马都不吃!”
“怎么会这样?”姜武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哈!”一个肥头大耳的白胖男子坐在丁渭面前,“那蠢人把那些库里的东西都拉回去了?老天啊!”
“那些粮食,存了有十年了吧?”另一个人笑嘻嘻的说。
“不止,我记得朝午前就有了。”
一群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妇方的粮库,就是个摆设。
妇方以前在先王时附近有很多村庄种田,那时先王要求各城镇至少粮库要存满三成,也就是说妇方的十个粮库,要有三个是满的。当时妇方为了征足粮,很是花了一番功夫,不得不在那几年改丁税为田税,要百姓以粮纳税。
妇方家中无田的人还是更多,所以那几年怨声载道。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又变回来了,照旧还是按人头收税,收钱。丁渭猜测,那几年先王应当是担心鲁国会和郑国或燕国打起来才命令各城存满三成粮库,怕大军经过时要征粮没得征。但这个仗没有打起来,里面的粮食也早就被人遗忘。
妇方本地因为多山,并不适合耕种,城外有田的人家也只种一些自家吃的粮食,妇方城里大多还是从外地购粮。丁渭就很爱吃黍米粥和黍米饭,也喜欢吃麦粉做的饼。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喜欢吃炒黄豆。因为年纪大了,肠子总是不太通,吃些炒黄豆会令他排气顺畅,身心愉快。
总之,那个将军搬走的都是垃圾,一点也不值得可惜。
丁渭让这些人笑了一阵,道:“各位,休要得意。此人早晚会发现的,早不过今晚,迟不过明早,他必定会再来找丁某,逼丁某交出那剩下的四个库。”
这几人的笑像被掐住脖子一样,没了。
丁渭道:“诸位,丁某是无计可施了。到时我们全家没了性命是小事,他找不到钱,最后凶性大女,挨个把城中看着好点的房子一一走过,诸位家中只怕也难得安宁!”
一人强声道:“丁渭!休要危言悚听!我就不信他敢杀人!!”
丁渭指着门外的下人说,“昨晚是个什么情景?叫我家人来说吧。”
下人哆嗦着上来,把他听到的付鲤和吴月的话学出来,屋里的人都吓白了脸。
“这、这是将军还是土匪啊?”
丁渭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他要钱,就来拿,拿不到,就要发火,就要找人出气。”
那个白胖子道:“不如我们立刻往霞阳、路阳送信!请他们来把这人抓起来!”
“好好好!这样好!”
丁渭叹道,“如今这世道,哪还有英雄?我们就是送了信去,没有谢礼,也请不来司煊!”
白胖子嘴很硬,“都要给钱,我宁可把钱送给霞阳、路阳的县令,也不肯给这个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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