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梦又是生气又是心酸,“梦儿,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打完这个电话我就会将手机扔了!”
梦儿笑起来,“老爸,你傻了吧,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跟我一刀两断,对得起当年因为你而死去的妈妈吗?”
阿梦气得脸色青,“你还有脸跟我提你妈?”
梦儿的声音无形中高起来,“我提怎么了?老实跟你说吧,你这辈子无论如何是躲不了的,就算躲到海眼里,我也会将你抠出来,我现在想你了,要跟你生活在一起,你在哪?”
阿梦立刻感觉到了强烈的罪恶感,同时也气苦了,胸膛急剧起伏着,没答话。
梦儿大声说,“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也知道你现在在广州,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阿梦无比伤心地暗叹口气,“你来了也没用,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再也不回来!”
梦儿说,“我不管,反正我要来找你!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准你离开我身边半步,如果你敢不听话,我就到处杀人放火,搅得全世界永无宁日!”
阿梦越听越怕,不敢再接话,也不敢再听对方说下去,立刻挂掉了电话,他怕梦儿又打进来,干脆关了机。然后,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叫了一辆去广州白云机场的的士。
他要杀到迷雾岛去,管他妖魔鬼怪仙佛道祖,不管是谁,谁敢对玲崽不利他就要谁的命!
他又出了,迫使他迫不及待出的主要原因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梦儿,他必须离开梦儿,从此以后,不管梦儿是死是活都不再跟他任何关系,他怕上了这个女人,哪怕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誓从现在起就换掉手机号码,换掉身上的一切,他将手机连带号用力扔出车外,砸成一团粉碎,以此来彻底断绝与梦儿的联系。
事实上他也知道,他怕的不仅仅只是梦儿,还有他自己,他怕梦儿十次八次不停拨电话的时候,忍不住还会去接听,如果梦儿有难,又忍不住再去相救。
如果真是那样,他将一辈子生活在与梦儿纠缠不清的世界里,那可是遭天打雷劈的呀!
只要想起那件不该生的事,他的罪恶感就一次比一次强烈,赶紧从白云机场买了去泰国的机票,到达泰国后,又坐上了去悉尼的飞机。然后在悉尼换班,飞往新西兰。
他决定从新西兰出海。
他到达悉尼时,元旦早已过去,眼看就要过春节,这里的气候有些干燥。
当天飞往新西兰的最近那趟航班还要等两个小时,阿梦进了一家宾馆,洗澡,换衣服,上床休息。他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完全放松自己。
他感觉这些天来太紧张了,在金三角养伤的那段日子,他虽然将自己完全关在屋里,心情却一点也没有放松过,他一直都在思考如何让扭转梦儿的想法,让她过上并非杀手才过的日子,像普通人一样开心幸福就行,他又知道一般法子根本不可能成功,为了给她娘一个交待,他不得不努力去想,可不等他将那个法子想出来,令他一辈子都伤心痛苦的事再次生了,他又毁了梦儿一次,虽然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梦儿设计算计他,但他还是恨自己的行为,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的心情也随着更紧张,惊惶、悔恨、难受、心酸,种种交织,乱成一片,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离开梦儿后,他去了丽江,心情同样糟糕。
因为在丽江他总是想起英儿的死,想得几乎万念俱灰。
再后去了英儿的老家湘西麻阳县,还是开心不起来,尤其是遇到阿莲后,又一次从阿莲口中得知梦儿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对梦儿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不知何时,他怕上了这个女人,也恨上了这个女人,开始躲瘟神似的躲开她,若不是玲崽失踪后怀疑到她的身上,阿梦说什么也不敢再接她的电话,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此中断,他们之间的那些旧事,也都一切一切如云烟飘散了,阿梦已经暗中决定,这辈子都不再见到梦儿。
在悉尼机场的洗手间内,他遇上了一个名叫卡尔的同行,这是一个一流的杀手,几乎从来没有失过手,在业界名气极大,与他都有得一比,常年受顾于哥伦比亚杀客联盟,但跟他没有任何仇恨,他们聊了几句,卡尔很开心,说是去泰国,将面临着有生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次暗杀,对方太厉害了,整个暗杀过程一定充满空所未有的刺激,他听后便莫名其妙地将卡尔搞掉了。
他已经跟梦儿划清任何界线了,可只要想到这位同行前往泰国,有可能是受幕后人物指令对付天仙帮的,他的心就平静不起来,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付了同行。
他还是没能真正放下梦儿。
躺在床上,心情照样糟糕。
他明明不想再跟梦儿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想到她。
努力迫使自己闭上眼睛,还是乱乱的,怎样的快刀都斩不断心中的乱麻,不知想什么。
乱七八糟的挨过一段时间,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快到两个小时了,他火起床,冲向机场,最后一个登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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