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蓁果断地顺着杆子爬了过去。根据冯蓁看书得来的经验, 在后宫皇帝算个屁啊,太后才是粗大腿。
约莫是因为冯蓁并没有得宠, 所以顺太后对她跟以前一般那么疼爱。毕竟得宠的皇后是能跟太后杠的,但是不得宠的那就是太后的一杆枪。
当然顺太后还是试探了冯蓁几句, “以前见五哥儿待你那般上心,吾还以为……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这样的品貌,没人会不喜欢的。”
冯蓁笑得有些勉强, 但并未多说什么。
这倒并不是顺太后在安慰冯蓁,而是她真心认为,男人除非是太监, 否则是绝不会冷落冯蓁这样的绝色美人的。
两年前顺太后见着及笄后的冯蓁时就已经被她的美貌所震惊,昨日和今日再见时, 才知道美人果然是被造化所眷顾的。
如今的冯蓁,身上没了两年前的稚气和任性,也没有了城阳长公主在时的那种无忧无虑,添上了淡淡的忧伤。
那种忧伤淡得恰到好处,不会给人苦楚的感觉, 只让人无比心疼, 心疼得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将她眉间眼底那一丝的愁绪抹掉,要让她重现万丈光芒。
而也正是这一丝忧伤,让人忍不住想去品味,去探究,着了魔似的卷入了她魅力的漩涡。
即便是顺太后见着如此的冯蓁, 也都再生不出任何打压的心思,只看着她的脸便觉得心旷神怡。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冯蓁,好似也没办法打动已经铁石心肠的太熙帝。
大婚三日后,冯蓁便搬到了昭阳宫,而前面那两日,萧谡索性就睡在了乾元殿的正殿里,留着皇后独守空闺。
顺太后倒是想说两句的,但又怕萧谡再拿什么花魁的话来堵她的口,少不得只能私下抱怨,那可是他自己坚持要求娶的皇后。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冯蓁在宫中是个什么境地,想知道的人总是会知道的。
“哎,我就知道出过那样的事,皇上怎么可能会宠她。”肖夫人在媳妇们伺候她用晚饭时道,“再说了,那会儿她被指婚给晋王,晋王可是每天都去长公主府的,早就有人说他俩在孝期便已经亲亲我我了。”
柳氏道:“可是君姑,那皇上为何还要娶她呀?”
这话可问着了,肖夫人答不出来,只好道:“帝心难测,我们如何能知道。”她说话时眼睛看的却是冯华与何敬。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包括冯蓁在内。
只有翁媪觉得自己可能是最清楚的,萧谡对冯蓁是有那么点儿心思,所以才会娶她,但冯蓁自己怼天怼地的作死,得罪了萧谡,这才有了进宫后的冷落。
戚容道:“那我们怎么办啊 ,翁媪?总不能看着幺幺就如此吧?”
翁媪想了想,“当初长公主在时,蓄养了不少舞姬,其实都是为了新帝准备的。”
萧谡的后宫里既然已经收了谢淑妃和何婕妤,那么二个和两百个都没什么区别,所以冯蓁入宫时,嫔妃加起来也有十来个了。如今皇后无宠,各家便又更可着劲儿地送人入宫。
其中就包括了曾经的城阳长公主府。
戚容带着翁媪一同递牌子进了宫,想跟冯蓁当面解释这件事,总不能为点儿小事就离心离德。
冯蓁见着翁媪的时候,翁媪就是一脸的不赞同。也只有公主府的老人才有这样的底气对皇后摆脸色了。
不过冯蓁也没什么皇后的自觉,翁媪对她摆脸色她看着也就看着了。
“娘娘,你进宫前奴说什么了?是不是什么情分都经不起消耗?现在吃到苦头了吧?”翁媪不客气地道。
冯蓁点点头,的确是吃到苦头了,主动把自己关进这鸟笼子子,居然还没吃到肉,萧谡简直就不是个人,上辈子八成是太监投胎来着,冯蓁很是愤愤,压根儿就忘了自己其实是叶公好龙。
翁媪叹息了一声,“长公主生前在别院养了不少舞姬,皇后娘娘当初也是见过的,如今送了两人进来,娘娘看着办吧,能用得上的就用。身边总要有两个帮手,才好对付那些个世家送进来的人。”
冯蓁挑挑眉,觉得翁媪说话很有艺术,明明是送人进来分她的宠——当然前提是她有,可说得好似冯蓁还得反过来感谢戚容似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戚容怕她这条船沉了,想要先送点儿救生筏进来。
冯蓁肯定是来者不拒的,多点儿牌搭子更好,以后再热闹点儿,还能开个街市,玩玩角色扮演什么的。
翁媪和戚容见冯蓁轻易就应允了,不由松了口气。翁媪又道:“娘娘,你切不可掉以轻心,皇上上次嫌弃何婕妤只是个庶女,如今各府送进来的可都是尽心培养的嫡女,出身高了,眼睛就长天上了,看中的可就不是什么婕妤的位置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