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诜有些委屈地道:“那当初孤不也给你揉过脚么?”
冯蓁瞪了萧诜一眼, 私底下和众目睽睽之下能一样么?再说了有些事儿她可以做,他却不行。冯蓁并没对自己的双标感到羞愧。
萧诜定定地看着冯蓁, “幺幺,孤有话同你说。”
“殿下, 我是不会违逆外大母的安排的。”冯蓁一句便堵死了萧诜接下来想说的话。
“可是孤会待你比他待你好一万倍。”萧诜急切地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冯蓁没说话, 只幽幽地看着萧诜, 感觉萧诜还是太纯了些,连哄人的话都说得这般没有说服力。但他心底必定是知道的,若他真心待她好, 就不该叫她做侧妃。
萧诜有些痛苦地道:“幺幺, 孤的亲事孤也做不得主, 那时候你还那么小, 再怎么指婚也指不到你头上。二哥、三哥都早就成了亲,你知道孤的亲事为何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成婚么?”
冯蓁的眼睛缓缓地眨了眨。
“在秦水畔, 看着你跌落河中的时候, 孤才知道,孤想娶的人只有你。”萧诜说得倒是深情,这又是一个想报恩的, 所以才想逼着她做侧妃。
也不知道是她报恩,还是他报恩呢。
“那时候我可还是个小胖妞。”冯蓁有些不信地笑道。
萧诜焦急地道:“幺幺,我知道你不信,可孤在佛前发过誓,这辈子若有负幺幺,就叫孤死无葬身之地!”
冯蓁低下头沉默不语, 男人的话若是信得,那母猪都会上树了。即便萧诜现在是一颗真心,可又能保持多久?一年、两年?而且怎么定义这负心不负心的?她和他的认知恐怕不一样。且看萧诜这一园子的环肥燕瘦的舞姬,就知道道不同。
在冯蓁看来,爱情如果不排她,那本身就已经是辜负了。
萧诜在冯蓁眼里并没有看见动容,方才晓得当年那个很好哄的小女君,可没他想的那般好说话。“你不信也没关系,孤会让你相信的。”萧诜抛下这句话就气冲冲地走了。
冯蓁淡定地望着萧诜的背影,真是难得,被德妃宠得竟还保留着一分天真。虽然真心也没几分,可但凡有一分也值得人怜惜,所以冯蓁琢磨着,此次事了,她今后见着萧诜就要绕着道儿走了。
然则肥羊少了一只,总是要想法子找替补的,冯蓁背对着树丛,寻思着要不要跳出去吓一吓喜欢偷听壁脚的三皇子萧论。
萧论此刻就站在树丛后,也正看着萧诜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他这六弟还真是有些天真的。冯蓁为何不信他?说白了不就是“不中意”三个字么?但凡她心里有一点他的影子,又岂会如此无动于衷?
然则萧诜的失意,在萧论眼里却是极好的机会。他是没想到自己六弟还是个痴情种,若是他能将冯蓁握在手中,对萧诜想必也是一种威慑。
冯蓁最终还是没无聊到跑出去吓唬萧论,所以乃是往前走了一会儿才“偶遇”赶上来的萧论的。
只见萧论穿了一袭紫地八团玉兰纹蟒袍,腰缠玉带,配着双鱼羊脂玉佩,端的是温润儒雅,和萧谡有些相似,还真不愧是兄弟,都是道貌岸然之辈。
“幺幺怎的一个人在此?”萧论道。
冯蓁心里说着,这还不是在给殿下你机会么?“回殿下,我正要去寻敏文呢。”
“孤陪你一道吧,这园子太大,你一个女君落单了却也不好。”萧论体贴地道。
瞅瞅,局外人萧论都能想到的想事儿,萧诜那棒槌却是一点儿没顾忌的。冯蓁少不得有些替未来的六皇妃头疼,萧诜那样的人,做朋友没得说,可是做丈夫么,真的是谁用谁知道。
既然相伴而行,总要聊些家常话的。萧论道:“听说蒋家二少夫人有孕了,幺幺一回京就忙着讨好宋夫人的事儿,可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哪儿就有那么夸张了,知情的也不就那么几个么?冯蓁却也没戳破萧论的夸张,只装作尴尬地笑了笑。
“也难怪你会担心,女子生产就是闯鬼门关,孤的皇妃产子时,情形不怎么好,亏得那稳婆经验足,才有惊无险地过了。”萧论道。
冯蓁心里虽然觉得萧论一个大男人跟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讨论生孩子的事儿,有些滑稽,然则却不得不承认,他挑话题是挑到了自己心坎儿上。
“那稳婆能否介绍到我阿姐府上呢?”冯蓁顺着萧论的话道。
“这事都是皇妃在料理,孤也不知那稳婆姓甚名谁,等孤回府后打听了再告诉你吧。”萧论道。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