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种速度,等于就是不能恢复。
“眼科镊!”张凡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他也有点累了。
说实话,这台手术,手术时间虽然不算最长的,但碎的太厉害,一点一点的,就像是拿着镊子在芝麻饼上挑芝麻一样。
护理部主任看出了异样,真的,有时候不得不说,熟透的女人就是懂男人。
看到张凡微微一动,她就知道,不太对了。然后轻轻拿着可以升降的椅子,轻轻的放在张凡的腿边,双腿顶着椅子,两个手抓着张凡的屁股。
“张院,有凳子了!我给你调高度,你坐一会!”没用您,但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好像是气憋的样子,说话都不连贯了。
她有点心疼,有点心疼手术台上的医生了,看看躺在角落里的微微打着鼾的医生,再看看这个站了快十个小时的院长,她用脑袋顶着张凡的背部。
轻轻的双手用着不大,但可以引导的力量,让张凡轻轻的慢慢的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好!”今天的手术太费眼睛了。眼睛一旦疲劳,大脑就会觉得你要睡觉了。
然后就会给各器官下达命令,准备睡觉吧。
一旦器官接受命令,人体就越发的疲劳,比如你忽然有一天失眠了,你躺在床上,快速的眨眼睛,说不定就会睡着。
当张凡坐下后,护理部主任也没有走开,而是靠近张凡,用自己的身体充当背椅,让张凡能轻松一点。
张凡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但护理部主任明白,这是张凡在无声的感谢。
王亚男一个手拿着钳子,一个手拿着镊子,钳子是帮着张凡剥离组织,镊子是和张凡配合的。
交叉互动,在外科特别的多。
比如在腹部做一个切口,主刀和助手,就会拿着镊子,如同跳舞一样,我的一条腿插到你的两腿中间,然后你后退,等我战稳当了,你再用钳子插入我的镊子两腿之间。
然后慢慢的让组织和组织分离出来。
“慢,慢,不要着急,胶头滴管,生理盐水滴入,让碎片和脊髓的结构再清晰一点。”
许仙,双手拿着胶头滴管,几乎可以忽略重量的东西,在许仙手里就像是拿着一个千斤重物一样。
滴答!
滴答!
口水一样的盐水,滴入碎片和脊髓之间,脊髓的外膜被液体轻轻的打湿。
“升压!”
张凡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点。
因为现在只要一个不慎,让碎片插进去,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
茶素政府的会议室里,鸟市的领导也来了。当看到茶素医院来的是老陈,张凡、任丽、欧阳一个都没出现的时候,鸟市主管卫生的领导脸上略微不好看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茶素医院的毛病又不是一两天了,他也无奈,可今天部里的领导也在,这就显的鸟市卫生领导无法管辖一下。
“张院呢?”
“从木头县来了一个重病号,张院在手术台上,实在是抽不出身。”老陈心里忐忑的说了一句。
主管卫生的领导刚要问其他人的时候,部里的领导笑了:“木头县的?你们可以啊,已经把影响力打到了木头县,呵呵,估计给点时间,你们迟早要进京啊!”
老陈不知道领导这个话到底是表扬还是批评,他也不敢接话。他心里也叹了一口气,哎,张院和欧院没来,我这个压力也太大了。老居刚要开口,被老陈拽了一把。
老居硬生生的没说出话来,然后瞅了一眼老陈,意思是,你不让老子说话,那你让老子开什么会!
会议开始,从进门就忐忑的老陈,慢慢觉得话风不对劲了。评估需要茶素医院的领导参与?
对于有编制的人员在岁数上一刀切?超过五十岁的内退?
这是要干什么?
“对于此次的合并,大家下去要做好医院员工的思想工作,我再强调一次,为了茶素地区的医疗水平的提升,大家一定要提起精神,我不希望粗暴的工作。”
“?”老陈一头的星星。这是要干什么啊。
最后,部里的领导终于做总结了,“同志们,西北地区的医疗水平长足发展,不光是国家的大力支持,还有各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后勤人员的努力。
但是,时代不同了,目前茶素地区继续一个有国际影响力的医院,不光有影响,还要拉出来就打,能打就能打赢的医疗队伍。领导对于此次的工作很重视。我再这里拜托给为了,做评测的时候一定要严格遵守纪律。
如果谁出线,绝不姑息!”
老陈傻了,不相信的转头看着老居。茶素医院要合并其他医院?
老居也傻了,看着老陈。茶素医院要打造成有国际影响力的医院?
两人慢慢的,脸蛋从白色,慢慢的变红,慢慢的开始发光。真的有一种上了年纪的情人一样。
华医院的院长也傻了,从进会议室的满面红光变的灰白灰白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们医院都打算搬迁了,就去高新区,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领导啊,不能啊!我想不通啊!”
“想不通下去自己慢慢想!但是我在这里再一次的强调一下,一定要做好医生护士的内退工作,一定要做好医生护士们的思想工作!”
“嗯,嗯,嗯!我会的,请,请,请领导放心!”
会有结束,华医院的院长走的比如谁都快,他总觉的这个时候欧阳会从那个地方冒出来,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一句:兄弟去哪?
“一家独大啊!”看着鸟市的领导专门给老陈和老居两个人谈话。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此次也列席了会议,这个时候的他带着一种复杂的语气自言自语。
或许是庆幸也或许是一种遗憾,反正茶素医院已经得到上级或者更上级领导的关注了。
至于那个年轻的院长,他都不敢想象!
手术室里的张凡,终于能缓口气了,碎片没有插入脊髓,但压迫的时间也比较长,术后患者肯定有一段时间的肢体功能障碍。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了。微微的抬了抬脖子,忽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给包裹了,软软的。
张凡没办法回头,再一次的感觉了一下,忽然张凡明白了。靠在肉椅子上的身体都硬了。
“护士长,谢谢了,现在要站起来了,坐着手术没办法做了!”也不知道是那个要站起来了,腿肚子发软的张凡贴着手术台站了起来。
而且,好像腿上有什么挂钩一类的东西一样,把手术台上的辅巾都挑起来了。
护理部主任本来还带着可怜张凡的心情,这时候一听张凡的话,她骄傲的挺起胸膛。
心里说,“手术室里没有我还是不行的,不然今天这台手术,要是让年轻的护士来,估计她们都都想不到这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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