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开口道:“那一晚,皇后也薨逝了。”
“为什么你总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剑圣开口道;“为什么在你语气里听出了一种我居然能这么聪明的意味?”
“抱歉,我下次隐藏得再深一点。”
“天家,果然是真无情。”
“你好象忘了自己也是天家的人。”
剑圣也姓虞,是大晋国姓。
“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算。”
“但至少算是个宗室,还有,这件事,还不至于牵扯到天家无情不无情上头去。”
“但你自己心里其实有想法了,是吧?”
“不好说。”
“我很好奇,以后你的孩子如果也这样,你会怎么办?”
“他只要不去借印子钱,我就随他去。”
印子钱,也就是借高利贷。
“洒脱。”
“我没想过望子成龙或者望女成凤,这样活得太累。”
“确实,这样对孩子,的确太累。”
“我说是我太累。”
“好。”
“你呢,什么时候打算再生一个?”
“不急。”
“等回去后,抓紧和嫂子生一个,我做孩子他干爹。”
“你的干儿子,似乎不少。”
“哈哈。”
这时,
剑圣忽然开口道:
“有剑气。”
郑伯爷马上从坐姿变成匍匐,
道:
“李良申?”
卧槽,那个疯女人,下手这么快也这么疯狂么!
“是一个九品剑客,在隔壁酒楼。”
“………”郑伯爷。
郑伯爷重新坐了回去,道:“你故意的。”
剑圣没说话。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没有安全感。”郑伯爷感慨道。
“你喜欢雪海关?”
“其实我也不喜欢雪海关,那里气候并不是很宜人。”
“你要求真多。”
“其实不多,如果能把京城变得和雪海关一样安全的话,我就满意了。”
“这还叫要求不多?”
“人嘛,总是要有梦想的不是。”
马车,来到了湖心亭。
郑伯爷出示了当年给自己的银色令牌,守卫放行。
剑圣留在门口,没进去。
郑伯爷则在两个聋哑人的带领下,走入湖心亭深处,待得他们打开了铁门后,郑伯爷继续向里走。
他看见了一座湖,也看见了湖中的那座亭子。
郑伯爷沿着长廊,向亭子走去。
亭子内,缓缓探出一个人头,那人一开始应该是躺着的,听到这里的动静爬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白色带着墨迹的衣服,头发有些长,整个人看起来,不算多么颓废,反而有些山间隐士的飘逸。
二人,
四目相对。
“郑伯爷?”
“见过三殿下,看来三殿下居于这般美景之中,也不忘世事。”
“托您的福,在这里邸报我还是能看到的,也知道了郑伯爷你这几年来的功绩,实乃我大燕栋梁。”
郑伯爷叹了口气,
道:
“没想到我会来这里看你吧?”
三皇子笑了笑,
道:
“是啊,没想到。”
然后,
三皇子拿出一副黑色的弩,
对准了郑伯爷。
“……”郑凡。
———
大概一个时辰后,
郑伯爷从湖心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道画轴,
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小张公公开口询问道:
“伯爷,去哪儿?”
“回去。”
“是,伯爷。”
马车内,
剑圣看着上来的郑凡,开口道:“比我预想中,花费的时间少了不少。”
“其实,也没多少好谈的。”
“我原本以为你们间会有很多话可以聊。”
“我进去时,他拿着一把弩等着我。”
“这不算多么意外。”
“那把弩,是纸做的,他用墨汁调了色。”
“有点意思。”
“他猜到我要来的,我也必须要来。”
“因为这是你的交代。”剑圣说道。
“你连这个都能猜到?”
“你的那种语气,又来了。”
郑伯爷拿出画轴,打开。
里面是一幅画,
画的是一座关隘,是打仗的场景。
“这是他画的,是我的雪海关之战。”
“嗯。”
“他比当年聪明多了,可惜了,你说,人为什么非要遭遇了挫折才能长大?”
“这听起来,似乎是好事。”
“我们要学会感谢挫折,因为它能让我们变得更成熟。”
“所以,那位三殿下,还需要感激你?”
“我说过了,他的事,怪不到我头上,他只是成了陛下给靖南侯的一个出气的沙袋。”
“但他这几年晚上做恶梦时,肯定会经常梦到你的脸。”
“呵呵。”
“他是想出来么?”
“出来给皇室丢人现眼么?靖南侯还在一天,他就不可能出这湖心亭。
但我需要交代,他也要一个交代,我们互相交代了,燕皇那里,也就有交代了。
然后,他在湖心亭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仅仅是为了这个?”
“咱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也是。”
“我想睡一会儿了,昨儿个没休息好,等回去时,瞎子他们也应该来了。”
郑伯爷刚准备身子往后靠靠,
剑圣忽然开口道;
“有剑气。”
郑伯爷猛地从背靠变成匍匐在马车底部。
剑圣有些意外,
道:
“你还真是怕死。”
郑伯爷扭头看向剑圣,道:“必须的。”
剑圣道:“是那个女人身边的老人。”
马车,
停了下来,
七叔站在马车前,
开口道:
“郡主请平野伯入后园一叙。”
马车内,
剑圣开口道:“她邀请你去她家里坐坐。”
郑伯爷呵呵了两声,
爬起身,
走到前头,
掀开了车帘,
对着站在前方的七叔喊道:
“让李倩自己来六皇子府见本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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