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星空,屹立不动的陈汐,一动一静,两相对比,产生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这一刻,他甚至是毫发无损。
而在远处,妙风帝君却被一头神骏非凡的白色大鹿狠狠践踏在脚下,胸腔竟是硬生生被白鹿的一只蹄子洞穿,神血汩汩流淌而出,任凭如何挣扎,竟是无法脱身!
这一幕,显得要更为震撼人心。
一尊拥有逆转乾坤,焚天煮海之威的帝君境存在,此刻竟被一只白鹿镇压!
那头白鹿,自然就是来自太初观的白灵鹿。
早在刚才被妙风帝君追撵上时,陈汐就已将那一截紫竹枝折断,不出所料地,白灵鹿来了。
甚至来的比陈汐预估的还要快,因为在他和妙风帝君对峙谈话时,白灵鹿便已出现。
只不过唯独陈汐清楚,而那妙风帝君自始至终竟是没有察觉到白灵鹿的存在。
从这一点就让当时的陈汐判断出,这头神异非凡的白鹿,实力甚至远远在妙风帝君之上!
故而,在面临妙风帝君的猝然击杀时,他才会表现的如此镇定,如此从容。
而当此时看见妙风帝君在一击之下,就被白灵鹿践踏在蹄下,胸腔破开时,陈汐心中却是无法保持镇定了。
因为白灵鹿往日里显得如此温和,如此圣洁,谁曾想,它展现出的战斗力,居然会如此可怖!
“怪不得,能够跟随在那位娘娘身边的,绝对不会是寻常之辈了,哪怕是一头神兽。”
陈汐心中暗自感慨。
……
“你……你究竟是谁?本座似乎从未曾得罪过你吧?”
妙风帝君沉声开口。
哪怕是这一刻危机关头,他也是表现得极为镇定,只是浑身的剧痛,令得他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胸腔兀自汩汩流淌神血,让他模样看起来极为渗人。
“没有得罪过,不代表你便可以伤害我太初观的客人。”
白灵鹿声音同样也一如从前那般温和,可它的一只蹄子兀自犹如一柄利刃般,插在妙风帝君胸腔,让它平添一股难以言喻的迫人威势。
“太初观!本座想起来了,你是太初观观主身边的那一头侍道灵鹿!”
妙风帝君失声惊呼,再无法保持平静,显然是认出了白灵鹿的来历,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起来。
他哪会想到,此次要灭杀的一个小家伙,竟会是太初观观主的客人?
若是早知如此,他又哪敢这么做?
“道友,不知者不罪,此次的确是本座有些冒失了,愿意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还望你能放过本座一马。”
震惊过后,妙风帝君开口,竟是在求饶。
不过想一想,他能够成为一代帝君,必然早已历经了无数风浪,见惯生死,很清楚在这等情况下,能屈能伸才能保命,至于气节,和死亡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等白灵鹿开口,陈汐便直接道:“不能放了他!”
说着,他身影一闪,便来到白灵鹿这边,俯瞰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妙风帝君,冷冷道:“相较于那夜枭星盗盟所造的罪孽,你这位幕后主使者可是最大的元凶。”
妙风帝君苦笑,道:“小友,本座若真如你所言那样,只怕在刚才你对方鬼眼雕他们时,便已出手,又何须等到现在?”
急促喘息了一阵,他这才道:“甚至,本座敢保证,若是当时本座出手,你可绝对那么容易杀不死他们了。”
言辞恳切,倒也合情合理。
可惜,陈汐却是不领情,因为之前妙风帝君在猝然之间朝他动手,早已证明,对方显然要彻底灭杀了自己。
“呵呵,别这么虚伪,若我猜测不错,当时你之所以不动手,只不过是要借我之手,除掉夜枭星盗盟罢了。”
陈汐冷冷道,“而你这么做,无非是担心对方泄露了你的身份,让你留下千古骂名,成为整个上古神域的公敌。”
妙风帝君沉默片刻,叹息道:“小友,那你说本座为何不早早除掉他们,而偏要等到现在,借助你之手来做这一切?”
陈汐神色间的不屑已毫不掩饰,道:“很简单,你已经凭借这些年从夜枭星盗盟手中获得的财宝,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是拍下了那一件神相衍道尺,他们已经再无利用价值,不是吗?”
妙风帝君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许久,忽然,他深深叹息道:“本座一代帝君,仅仅为了买到一件先天灵宝,便培养一群盗寇帮自己敛财?小友,你可未免太小觑本座了。”
“因为你的确太穷了,早在万年前,你的境界便陷入瓶颈,滞留在三星帝君境迟迟无法突破,为了破境晋级,这上万年岁月,你已经将所有的积蓄耗费一空,还曾向其他帝君借过不少宝物,欠下了诸多债务。”
“走投无路之下,你这样一尊帝君也不得不借助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去谋求财物。”
白灵鹿忽然开口,眸子幽邃,宛如洞悉了妙风帝君内心所有秘密,令得后者骤然色变,再无法保持镇定。
“你……你……”他惊疑,难以置信。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知道么?很简单,这些年前往太初观拜访我家主人的修道者很多,其中有不少便是你的债主,而我恰好听说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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