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查德摇摇头,他看了一眼暂时被告死鸟控制住的幽邃猎犬,脸上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但还是很认真地对杜蒙说道,“我只是想帮伱。”
“帮我?”杜蒙顿时愕然,他看着对面的理查德,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但同时又有巨大的困惑浮现在他心中——因为仪式刻刀是杀不死人的,对方刚才的突然袭击充其量只是划伤了自己而已,这让他竟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理查德的状态不对劲!
然而理查德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帮你,你的身体是空的,我要帮你填进棉花,这可以让你好起来。”
“……棉花?”杜蒙茫然而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单词,“你是在说什么疯话……”
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感觉胸口刚才被刺伤的地方好像有点痒。
这种轻微的瘙痒很快变成了一种无法忽视的奇怪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生长,正在那里蠕动。
他下意识地伸手挠了一下瘙痒的地方,紧接着便顾不上继续警惕对面状态明显不对劲的理查德,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
血已经不流了,沾染些许血迹的衣服上,依稀可以看到有白色的絮状物——絮状物正在渐渐增多,就好像……是由血液转化而成一样。
略作犹豫之后,杜蒙拉开衣领,看到那个小小的伤口正在愈合,蠕动着收缩的血肉之间,有棉花正一点点钻进自己体内。
纠缠在一起的告死鸟和幽邃猎犬渐渐停止了争斗,愚钝寡智的恶魔并不懂得仇恨和愤怒为何物,共生者的情绪与认知决定着它们的行为——伴随着骨翼渐渐收起,两只恶魔回到了各自的主人身后。
杜蒙抬起头,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站在对面的理查德——他还记得,对方跟自己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这样,虽然还谈不上有多大仇怨,但零星的摩擦时有发生。
正是因此,他刚才决定分组行动的时候才要求对方跟自己在一起——因为他不希望理查德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有什么“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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