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主动跟他谈过了”
姬卫东没觉得李学武打断自己有什么,简单介绍了几句于敏的情况,又继续说了起来。
“于敏掌控艺术团,向上腐蚀,向下处理关系,马六子因为马三儿被你干掉后,带着人加入后,掌管了宝局和艺术团同样性质的场所”。
“食品厂自杀的那个副厂长穆海,就是掌握粮食走私这条线的,其他的机械厂、煤矿、铁矿等等,各有联系”。
“每次实施犯罪,都会由关东出面来协调,再由具体的负责人来调运”。
“不对”
李学武晃了晃手指,道:“他带我看的那些仓库里的东西可不是国内的”。
“我知道”
姬卫东解释道:“这是他们在国内洗白的方式,国外这条线则是关东自己负责的另一条线,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东西的来源”。
“没查到?”
李学武吊着眼睛看向姬卫东,这货如果查到了,一定会从最值钱的开始说的。
“敌人太狡猾了”
姬卫东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们跟了好些人,都没有结果”。
李学武狐疑地看了看姬卫东,随后有些不屑地说道:“是敌人太狡猾,还是你们的能力不行?”
“李学武,你可以怀疑我的指挥能力,但你不能侮辱我这些同志的专业能力”
姬卫东敲了敲沙发扶手,很是委屈地回击了一句。
李学武则是不在乎地昂了昂头,道:“得了吧,就钢城这屁大个地方,你都没把人翻出来,还跟我吹能力呢”。
说完对着进门的许宁问道:“钢城有外国人吗?”
“处长”
许宁刚安排完下面刚到的特勤队,这会儿一进屋就被李学武问懵住了。
等反应过来后点头道:“有啊,毛子多,棒子也有”。
李学武转头看向姬卫东,问道:“查过这些人嘛?”
看着姬卫东愣愣的表情,李学武解释道:“既然是外来的东西,我就不信跟他们没有关系,即使不是他们送进来的,他们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窝草!”
姬卫东惊讶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着李学武问道:“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我要是早告诉你,你就能办案了?”
李学武嘲讽了一句,随后继续说道:“别直接出手,找他们领头的,这些外来客都抱团儿,找到他们的核心人物,我不信你就查不出他们违规的事儿”。
“草!”
姬卫东在屋里转了两圈儿,嘴里嘀咕道:“这当然不成问题,即使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要办嘛~”
深得李学武思想影响的姬卫东像是开了窍一般,抓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找人安排任务。
“咔”
李学武一下子就按住了电话的机关,看着一脸不解的姬卫东问道:“你第一天进调查部啊?这种事情用电话办?”
“啪~”
姬卫东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自责地说道:“我激动过头儿了,以此为戒,绝不再犯”。
说完看向李学武,问道:“如果这条线有了突破,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不能等你的”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我来这边也是实属无奈,最多三五天就得回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草!”
姬卫东今天被李学武拉扯的都要抓头发了,刚有了新的调查方向,这会儿李学武又说时间紧迫了。
“你不是来支援的嘛,就给了你这么点儿时间?”
“唉~”
李学武叹了一口气,道:“小姬啊,你不懂处级干部的无奈啊,尤其是我这种掌握着一个部门所有权利的处级干部”。
姬卫东突然不想跟李学武说话了,这种人真该死啊!
李学武又伸出两根手指,道:“掌握一个处室都够难的了,何况我还掌握两个,很忙的”。
“……”
姬卫东耷拉着眼皮了无生趣地看着李学武装哔,本来兴奋的心情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所以你今晚见了向允年就要行动?”
“差不多”
李学武靠坐在沙发上点头,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钢城的外国人一定没多少……”
李学武的话还没说完,姬卫东已经往门口走去。
等抓了门把手,姬卫东一边开门出去,一边转头对着李学武说道:“晚上一定等我的消息后再行动”。
说完也不问李学武今晚是否行动,急忙往楼下去了。
许宁愣愣地看着姬卫东火急火燎地出门,随后走到李学武身边给茶杯里续了水,问道:“这是咋地了?”
“甭管他”
李学武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随后问道:“你这边能随时用上的三十人把握嘛?”
“没问题的”
许宁保证道:“这其中有五个是京城来的,剩下的也是经过考核的,训练方法我都是按照京城的执行的”。
李学武点点头,交代道:“先别下命令,今晚吃点儿好的,把人集中在会议室搞个学习啥的”。
“您要今晚行动?”
许宁一听这话就知道李学武要动手了,可是今天刚到钢城啊。
李学武对于许宁的惊讶浑不在意,挑着眉头吐了一口烟,问道:“谁规定今晚不能行动的?难道我还得给他们送个口信儿去?”
“是!”
许宁答应了一声,敬了一个礼便转身出去安排了。
从李学武打算动手的那一刻起,许宁便知道战斗要开始了,那跟李学武的关系自然调整到了绝对服从的节奏。
屋里只剩下了李学武一个人,手上的烟头还在袅袅的升腾起尼古丁的烟雾,而李学武的思绪已经游然了开来。
——
轧钢厂。
正在开班子会议的小会议室里的烟雾也变得浓郁了起来。
杨凤山厂长带头儿,其他几个抽烟的老烟枪也都皱着眉头使劲儿唑着烟嘴儿。
好像比赛一般,谁咕嘟的烟雾多,谁就能占领先机似的。
谷维洁也是抽烟的,但不像是这么抽,看着雾气昭昭的办公桌,实在忍受不住,起身打开了窗子。
下午的风不大,但也能吹散一些会议室里的雾霾。
好像更把新的思想吹了进来,使得杨凤山敲了敲面前的茶杯盖子,道:“都说说,别拘谨了,这不是后勤处一家的事儿”。
景玉农看了看杨厂长,又看了眯着眼睛不做声的李怀德一眼,道:“我说说我的意见吧”。
在会议室内大多数班子成员看过来以后,景玉农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边疆办事处的僵局完全是办事处不听从厂办公会议统一部署的意见,肆意扩大收购规模,造成现有的资金问题是必然结果”。
“咳咳”
杨凤山咳嗽了两声,随后“滋喽”一声喝了口水,手指虚点着强调道:“先不谈造成这件事的原因,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景玉农看了看手里的报告,继续说道:“从轧钢厂财政的角度来看,要填补这个窟窿,非动用其他项目的资金不行,而且是长期的”。
说着话,点了点手里的报告对着桌边的众人提醒道:“大家可能已经看清楚了,边疆办事处跟当地牧场和部门签署的可是长期合作合同,他们有什么权利做这种决定?”
景玉农越说越生气,用手指点着桌子提高了嗓门道:“谁给边疆办事处的这种决定权?谁给他们的胆子敢不经过厂领导就签署这种协议的?”
这话就又说回来了,在李怀德抛出后勤处这张要钱牌后,经过厂办公会议,书记办公会后,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决办法。
杨凤山也是没办法,只能把这个问题放在谠委会上来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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