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之后她也心灰意冷,去医院查了个不孕,让男人消停了下来,也让两方家长消停了下来。
婆家倒是知道些什么,没人劝她男人离婚,她男人也是同她开始了这种不是离婚胜似丧偶的生活。
每次回来都是回他父母家住,家这边是不回来的,钱也不给,婚也不离,人也不管。
张松英每天下班回家看屋里的冷冷清清只觉得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吧。
直到因为秦淮茹,她的生活有了变故,变化太大,变的鲜活了起来。
尤其是见了几次李学武,她只觉得好男人恐怕就是这样的了。
随着更多的深接触,对李学武的这种感觉更加的认同,人也变得有活力了起来。
倒是比在车间里穿着宽大工作服会打扮了,也会收拾自己了。
整个人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十八岁一般,重新感受了恋爱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觉是复杂的,但她的人生就已经很复杂了,再复杂又能有多复杂。
看着窗外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张松英的嘴角微翘,轻轻一笑。
就连麻雀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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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英的心情是好了,可有的人心情却是不咋地。
下午,杨元松带着薛直夫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部里纪监部门的人员。
不是先前猜测的那样,指导、带领轧钢厂纪监人员在招待所审查邓之望,而是来人直接将邓之望接走了。
这便是对轧钢厂相关工作的质疑和不信任了,无怪乎下午两人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
这种挨批的事情任是谁都没有个好心情,尤其是轧钢厂最近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让上面的领导很不满意。
这一次邓之望的事件虽然轧钢厂处理的很好,快速、准确、果决,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但上面还是对轧钢厂的领导班子产生了怀疑,尤其是轧钢厂当前的状况,有些项目的立项和开展并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杨元松不是具体的业务一把手,但他是班长,挨训是跑不了的。
关键是还得挨处分,似是李学武的那种警告处分就跟玩似的不一样,杨元松和杨凤山两人今年都有可能随着轧钢厂的升级而升级的。
如果一个不好,有可能轧钢厂升级了,他们升不上去。
升不上去都还好说,要是调走了可就真如杨元松早上所说的那样,就都成了孤魂野鬼了。
这一次京城炼钢厂的问题要比轧钢厂这边的严重,因为邓之望最先开始伸手的时候就在京城炼钢厂。
现在轧钢厂将他揪出来算是将功补过了,但在内部的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尤其是轧钢厂为了保全自己,保全班子,让邓之望提前吐了口,更是在部里纪监那边没了好处。
但杨元松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稳固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将居民区建设项目交给李怀德就是他整顿轧钢厂的第一步。
居民区项目不能断,不只是厂里这些职工们的期盼,更有这一次轧钢厂升级的关系。
“都交接好了嘛?”
“好了”
李学武点了点头,回复了书记的话,并且提醒道:“刑案的问题已经转去了分局那边继续办理,厂里这边基本上结束了”。
这会儿杨元松、杨凤山、谷维洁,以及薛直夫带来纪监的人同李学武的保卫处相关人员站在招待所门口。
李学武站在杨元松同杨凤山的旁边,时不时的回复他们几句。
中午因为洗了澡,换了衣服,所以李学武显得很是干净利落。
依着李学武的穿衣风格,张松英早在楼上的房间里给李学武准备了几套衣服。
对李学武的身材比例和尺寸了解的很,做的衣服也敢用材料,这衣服由着李学武穿起来也是好看的很。
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头发都是张松英给仔细梳理的,一点杂乱都没有。
似是受李学武的这种穿衣风格影响,厂里的年轻干部们也都学着李学武,开始穿白衬衫和黑裤子。
只是有的人手头拮据,这衣服的质量就因人而异了。
更因为干部身份的差别,有穿皮鞋的,也有穿布鞋的。
李学武的鞋是皮的,但却是凉鞋,鞋面是有细微的孔洞的,京城这边的商店里还没有卖的,是李学武当初在老巴朵的车上翻找出来的。
学着李学武穿衣风格的人多了,领导们也这么穿了,受潮流的影响,好像这倒是成了职业装了。
所以只看招待所门口的阴凉处,上面一片白,下面一片黑。
这黑白之间好像真的应了今天的景,领导干部遵守道德底线,非黑即白。
部里来人先是同轧钢厂的领导先开了个座谈会的,李学武则是配合来人办了案子交接的事。
等座谈会开完,这边交接也结束了,便都又聚在了招待所的门口。
楼上是薛直夫陪着上面纪监的人员上去的,看样子是要同邓之望简单谈一谈,问问昨天谈话的情况,以及他所供述的材料是否真实。
楼下李学武等人等着的时候倒是没有不耐烦,只是天气热,便都站去了树荫凉下面。
杨凤山看了大楼一眼,转头看向李学武和杨元松的方向道:“这空调还真是得按了”。
“嗯,是有必要的”
杨元松也是随口答应了,具体的业务他又不负责,安不安还不都是杨凤山说了算。
李学武倒是没接话茬,这里没有他主动说话的份,依着他的级别还上不了桌。
能跟这些领导站在一起,也是因为案子的缘故,不然让他站他都不站。
不过李学武站在这边倒是把领导们的形象提升了不少,也比对了不少。
李学武本来个子就高,身材挺拔,又因为服役的原因,站立在那,自有一番气度。
不比其他白加黑或是低矮,或是大肚子,或是垂垂老矣,年轻更有活力,也更有精气神。
许是这些领导显的,也许是身高显的,反正招待所里的客人和服务员的目光频频扫过李学武这个方向。
在众人的目光中,李学武并没有等待多久,闲聊几句,便见着大厅里走出来几个人。
杨元松带着大家迎了过去,一直走到车边站定了。
大厅里,邓之望由着两名年轻干事陪同着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便是部门的同志,以及陪同的薛直夫。
邓之望走到台阶口,看了看远处团结湖的景色,又低头看了看台阶下面的同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抿着嘴,由着部里的干事陪同着上了车,路过轧钢厂这边领导的时候并没有说话,只有了短暂的眼神交流。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不甘,众人从邓之望的眼里解读出了千百种情绪。
众人也因为邓之望一事,在心里给自己落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今日的邓之望也是伸手必被抓的未来某些人。
无论身份高低,级别几何,在这一刻,都是心存敬畏的,警示自己千万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部里的同志同轧钢厂来送行的班子成员一一握手,也只是简单寒暄客气了几句,便上车走人了。
看着车队离开,众人很是站了一会,这一会儿可能又有千百种念头在各自的心中生成吧。
随着众人散去,招待所的门口又重新恢复了热闹,李学武是自己回的保卫处,尘埃落定,一切都得等各方的反馈上来再行决断了。
一个副厂长的陨落自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直到周六这天,李学武上班的时候还能听见这种议论声。
“处长,工程处的文件”
“工程处?搞什么?”
李学武皱眉看了沙器之一眼,看了他递过来的文件,道:“这是第几次了?胡闹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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