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也是由着父亲劝,再加上李姝捣乱,只好“放过”自己二哥了。
这会儿李姝坐在爷爷的肚子上,看着小姑姑和爸爸不打架了,着急地对着李雪一指李学武道:“呀!打!”
“哈哈哈哈哈”
屋里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李姝既不是向着爸爸,也不是向着小姑姑。
刘茵掐李学武,李姝还以为奶奶是去拉架了呢,用手挡着不让拉。
李顺劝李雪,李姝见爷爷拉架,急的从奶奶怀里跳出来去阻挡爷爷。
刚才最好的看热闹位置都找好了,可这会儿看见不打架了,更是着急了。
李雪也是看出李姝的意思了,是让她跟二哥打架呢。
“你个小坏蛋!”
李雪将李姝抱了,用手咯唧着,嘴里说道:“我打不过你爸,我还不会收拾你吗?”
李姝没想到自己一个看热闹的也被搅进来了,努力踢着小脚儿,从小姑姑的身上爬了下来。
李顺这会儿也不睡了,见李姝爬过来,便又抱在了怀里。
李姝别看人小,可她知道这个家里谁最厉害。
见小姑姑要收拾自己,赶紧找这个最厉害的保护来了。
趴在爷爷的怀里,李姝还瞪着大眼睛看着李雪。
李雪被气的牙痒痒,一掐身边的二哥,道:“李姝都跟你学坏了!”
“没法儿伸冤了~”
李学武笑道:“她跟你待的时间比我长多了,你说跟她谁学的”。
李雪得了二哥的三块钱,加一张工业券,这会儿也是开心了。
“人都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熘儿”
妹妹的话李学武听的懂,这是说李姝跟着她虽然时间长,但是学好不容易。
跟李学武待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学坏的容易。
“我是坏人,我的钱也是坏的,那你把钱还给我吧!”
李学武顺势就要去掏妹妹的兜儿。
李雪却是站起身跑到了老太太身边,道:“进了我的兜儿就是我的钱,这钱就是好钱了”。
“嘿!”
李学武看着笑嘻嘻的妹妹说道:“你比山大王还讷啊!”
这钱不算是李雪讹去的,是李学武故意逗着妹妹给的。
李姝在自己家多是老太太照顾着,爹妈看护着,李学武从来没有说给钱给粮的。
因为她们是自己的长辈,是亲人,是最爱的人。
有时候家里忙不开了,李姝却都是跟着小姑姑玩儿的。
李雪在后院边写作业边带着李姝,被李学武撞见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倒不是说自己妹妹跟自己不亲,只是李学武能回报父母的,回报家人的,就是给自己的兄弟妹妹提供一些帮助。
李雪现在也是大姑娘了,知道美了。
老太太和刘茵管着家里人的吃穿,现在虽然省吃俭用的,可也没亏了李雪。
小时候家家孩子都那样,从哥哥姐姐身上接过来的衣服,身上一块补丁能摞着一块儿。
现在李雪身上的衣服没有补丁了,老太太和刘茵也是有意识地在教着李雪家务事和女人掌家道理。
这可能就是传承,一辈人的经验传给下一辈人。
要不怎么说人家相亲,都愿意找父母双全的呢。
就是怕对方缺失这种传承的关系。
李学武也是想着家里再宠着李雪,零花钱也是不多的。
所以时不时的,变着法儿的给李雪一点零花钱。
更贴心的是给李雪票据,方便她买日常女孩子用的东西。
刘茵见着儿子笑闹完起身要走,便追问道:“我刚才问你晚上去哪儿呢”。
李学武也是知道母亲担心自己,笑着贴在母亲的耳边说了一句。
“这孩子!”
刘茵打了儿子一下,笑着看了李学武出门。
等回头见着李顺和老太太都看着她,便笑着解释道:“说是晚上和顾宁出去玩儿”。
听见刘茵解释,老太太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而李顺则是又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他旁边玩着玩具的李姝。
儿女都是债,李学武现在虽然身份不一样了,但在李顺的心里,不说不问,但不等于不担心。
刘茵也知道李顺的担心,这会儿打趣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老二晚上要去见对象,这老三呢,呵呵”。
嘴里轻笑了一声,将李姝扔过来的玩具收了回去。
“从早上就见不着影,准是去所里找毓秀去了”
老太太捶了捶腿,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看待儿女问题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李学武看李姝就是怎么亲都不够,李顺看李学武就是债主子来了。
老太太看李顺和李学武,那就是想开了。
三大爷看闫解成就是“还钱!”。
许是吃了李顺给开的药奏了效,也可能是自己想开了。
三大爷在家躺了一晚上,今天上午还由着仨儿子扶着出来晒了一会儿太阳。
下午这会儿吃了晌午饭刚睡了一会儿,就听见闫解成走进屋跟老伴儿说双喜临门。
三大妈接了闫解成递过去的户口本看了看。
还没等他妈问,闫解成就解释了双喜都是啥。
户口办好了——团聚之喜
他那个小屋要拾掇拾掇——乔迁之喜
躺在床上的闫富贵差点鼻子气歪了。
这特么是双喜临门?
这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吧!
“妈,给我拿点儿钱吧~”
闫解成没看见里屋的老爹睡醒了,扶着母亲坐在了座位上,开口就要钱。
三大妈抬头问道:“你不是有钱嘛,你爸给你的钱呢?”
这个问题也是屋里的闫富贵想问的。
“嗨,结婚不花钱啊,租房子不花钱啊,置办行李、行头、淑琴怀孕补营养,零零碎碎的,哪儿不是钱啊”
闫解成也交不出来账,只是在嘴上说着自己要花钱的地方。
“你爸给你的两百多都花没了?!”
“没了~”
闫解成无奈地看着惊讶的母亲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最后的钱都给我爸花治疗费了,昨晚买药的钱就是最后一笔了”。
“没钱!”
躺在里屋的闫富贵咬着牙扶着床坐了起来,对着外屋说道:“还我钱!”
“爸~”
闫解成听见里屋的声音站了起来,走到餐桌旁坐下道:“都是一家人,您老跟我要钱,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还钱!”
闫富贵现在气短,说不出长的句子,只是言简意赅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闫解成知道跟自己父亲说不通,转而看向母亲道:“妈,那小屋真住不得了,冬天冷,夏天热”。
看见母亲的面色犹豫,闫解成继续说道:“要是淑琴有了孩子,您真打算让她在那个环境坐月子啊?”
三大妈这会儿也是有些犹豫,那个小屋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先前于丽就提过拾掇的事儿,可当时不是闫解成当家,也就没办成。
“不住,滚!”
还没等她说话,里屋的老伴儿说话了。
闫富贵现在看闫解成就有点儿引狼入室的感觉了。
三大妈也是心疼地说道:“那是你爸的老本儿了,哪儿还有钱给你啊”。
闫解成知道家里有,便央求道:“妈,咱们现在归在一起住,我发了工资不也补贴家里嘛”。
说着话还试图跟屋里的父亲解释道:“那屋真住不了了”。
“我想着我在家就买点儿材料,带着我弟弟几个收拾出来,再找个瓦匠也花不了几个钱”
“没有!”
闫富贵一闭眼睛,转过身子慢慢地又躺回床上了。
现在他身子骨弱,跟大儿子说不起,等身体好了的。
正在里屋坐着的闫解放听见自己哥哥的话就是一撇嘴,道:“我给你腾地方就够意思的了”。
“哼!”
说着说着还哼了一声,随后当着闫解成的面儿继续说道:“还让我帮你拾掇屋子,先把我……咱家的钱还上再说吧”。
“妈,我给爸把药端过来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这会儿,葛淑琴端着药碗进了屋。
三大妈赶紧站起身接了,责怪道:“你刚小产,怎么不注意休息呢!”
葛淑琴低眉垂首地应了一声,随后去桉柜上倒了四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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