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巨匠能有几个？</P>
红星厂要搞工业生产，可不是造火箭，一根就够了，这是要成批次生产的。</P>
他是越了解这玩意儿，越觉得心喜，越觉得无力。</P>
李学武让他准备，是想要给红星厂也安排这种先进的技术。</P>
可是，怎么可能呢？</P>
这种技术在国外也是国器一样的存在，轻易不可能出口的。</P>
内地的加工技术还主要是靠普通车床，根本不敢想数控车床。</P>
可现在梦想突然照进现实了，李学武竟然让他的秘书送回来一份数控加工中心的材料，让他确定可行性。</P>
这是什么意思？</P>
李学武说话你只需要把耳朵捂上就行了，一个标点符号都别信。</P>
但是，李学武办事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跟着干。</P>
没有准儿的事他绝对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P>
不求太多，哪怕是搞回来一套这样的装备呢，夏中全都有信心把技术吃下来。</P>
华清等几所高校来“劳动”的教授们都快闲出屁了。</P>
研究所里的项目完全不能满足他们的科研要求，因为这是红星厂的研究所。</P>
就像物理工程研究所，有人申报核技术研究，李学武上哪给他们搞研究材料去。</P>
最近研究所的教授级研究人员越来越多了，大学习活动进行到现在，很多人都离开了教学和研究的岗位。</P>
李怀德和谷维洁一直都没有放松对科研技术力量的收集和帮助。</P>
这些人安排到红星厂来劳动，一时可能用不上，但早晚能用得上。</P>
就算他们拖家带口地来，一年能吃多少米，多少油。</P>
但只要一个技术，一个项目用到了，那所有人的价值投入都回本了。</P>
李怀德这种人，没有太绝对的思想观念，可以说就是个投机主义者。</P>
李学武搞的汽车整备项目让他看到了十足的利益，也让他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P>
所以在红星厂变革之时，工程技术人员丝毫没有收到影响。</P>
甚至李学武提出要广纳科学技术研究人员，创建研究所的时候，资金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老李都咬牙拿钱来支持。</P>
所以，也到了研究所开花结果，喜获丰收的时候了。</P>
在对外贸易过程中，红星厂完全不缺技术和科研目光，对外商提出的合作能够给出科学合理的解决方案。</P>
这在商业谈判中给足了支持和信心，让李学武敢跟对方拍桌子叫板。</P>
人家教你做，和你拿来我就能做，完全是两码事。</P>
技术不自信，谈判如何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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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了？”</P>
李学武一回到红星厂，都没往保卫楼走，直接来到了主办公楼三楼。</P>
李怀德正在看文件，见他进了屋，眉毛一挑，大笑出声：“哈哈哈——”</P>
栗海洋站在茶柜前给李学武泡茶，心里感慨，这份默契，全厂仅有一人。</P>
李学武进屋一句话没说，李怀德已经知道了结果。</P>
“一套轻型直升机生产线，一份数控加工中心的采购合同。”</P>
李学武坐在了李怀德的对面，并没有张狂，也没有得意，很淡然地点点头，说道：“幸不辱命，两个都拿下来了。”</P>
“呼——”</P>
李怀德长出一口气，攥了攥手指，这个时候真想抽一根烟啊。</P>
“真是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啊，无论哪一个拿下来，都是咱们厂的重器啊。”</P>
他看向李学武，问道：“你准备把直升机的生产线换成什么？跟谁换？”</P>
“领导，恐怕换不了了。”</P>
李学武看着李怀德错愕的表情，认真地解释道：“日商也很谨慎，坚持直升机的生产线不要钱，但要以补偿贸易的形式完成交易。”</P>
“数控加工中心也是如此，要控制在对外贸易生产上。”</P>
“这是什么意思？”</P>
李怀德皱眉问道：“怎么用还得听他们的？谈下来的方案还带了尾巴？”</P>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兼得的后果就是鱼和熊掌都带刺。”</P>
李学武解释道：“这次的谈判本身就是压着日商在谈，赌的就是他们着急召回这次的当事人桃谷绘里香。”</P>
“在尺度把握上，我有明显的感觉，对方的底线应该差不多了。”</P>
“可是——”</P>
李怀德皱着眉头站起身，踱步两圈，这才问道：“生产线拉回来怎么办？”</P>
他走到办公桌的侧面，手扶着文件堆，看着李学武问道：“咱们自己生产？”</P>
“恐怕只能如此了——”</P>
李学武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日商要代理这款直升机的海外经销权。”</P>
“目的就是要把这次的谈判死死地扣在商业合作的范围内。”</P>
他看着李怀德，微微摇头道：“我是没有办法再往下压了，怕压狠了崩盘。”</P>
“这条直升机生产线还是十多年前的设备，是后来改造的，属于替换代的产物。”</P>
“还是旧的？”</P>
李怀德更觉得头疼了，手插在裤兜里转了转，问道：“可以保证生产吗？”</P>
“对方说能，而且帮助咱们把产品升级成最新的型号生产能力。”</P>
李学武挪了挪椅子，看向李怀德解释道：“生产线而已，没办法说新旧。”</P>
“生产线也是技术的体现，以咱们厂的技术储备，完全拿不出来的。”</P>
他摊了摊手，道：“就算是701工程，也没听说实现生产呢。”</P>
“可是——咱们要造飞机？”</P>
李怀德真的有些迷糊了，轧钢企业，搞特么汽车生产都让系统内的兄弟单位掉眼珠子了，现在要是搞特么飞机生产……</P>
那人家还不得说他李怀德就会吹牛哔啊！</P>
造汽车和造飞机完全是两码事啊，在李怀德的计划中，这飞机生产线完全是李学武的备选方案，就算拿回来也要跟工业部换其他工厂的。</P>
要什么飞机生产线啊，要个厂子不好嘛。</P>
现在老李真是头大了，造汽车他敢吹，毕竟这玩意儿很多工厂都试过。</P>
红星厂真把汽车生产线搞起来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确实嘎嘎牛了。</P>
可他这会儿要跟上面汇报，红星厂要造飞机了，你说上面的领导得怎么看他。</P>
你别叫李怀德了，你李飞机吧。</P>
这地上都搁不下你了，还要上天啊！</P>
“真能造的出来吗？”</P>
李怀德没有什么信心，所以看着李学武，问出来的语气也是虚的。</P>
李学武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放在了文件堆上指给他看。</P>
“轻型直升机，能坐四个人，轿车车厢的结构，整体相对简单。”</P>
他给李怀德解释道：“所有零部件国内都能实现生产，发动机可以跟701工程的步子走，找331厂采购。”</P>
331厂就是株洲发动机厂，始建于1951年，是最早成立的六大航空企业之一。</P>
“嗯，黎明厂也行，开元同志跟我说了。”</P>
随着李学武把这种飞机的情况和技术特定讲明白了，李怀德也渐渐地接受他将要叫李飞机的事实了。</P>
已经开始为这款飞机的生产考虑了。</P>
“只能出口吗？不能内销？”</P>
李怀德还是考虑的很全面的，他拿着照片看了看，问道：“能供应给部队吧？”</P>
“训练、邮政、警用、巡逻、农业、医疗、救援等等。”</P>
李学武介绍道：“六二年我在南边的时候，就听说缴获了这玩意儿。”</P>
“它是最早的商用航天器，四十年代就开始生产了，丑国佬在朝\/战的时候就用了，主要是通讯、侦查和救援。”</P>
“我决定跟他们要飞机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他们只能给这种。”</P>
李学武喝了一口热茶，道：“没办法，先进的技术不可能给咱们的。”</P>
“这玩意儿好卖吗？安全吗？”</P>
李怀德拿着照片相中着，抽空瞅了李学武一眼，问道：“不会生产了卖不出去吧？”</P>
“虽然是轻型直升机，但很适合咱们厂生产，因为它的技术要求没那么高。”</P>
李学武解释道：“国外的商用售价是5万美元一架，折合咱们十六万左右。”</P>
“这么……”</P>
李怀德刚想说这么贵，后来又一想，这是飞机啊，飞机不贵什么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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