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和司徒剑点了点头。
倒是郝玄,神色有些不安。
从心底里,他还是希望自己这个发小,能不误入歧途的。
之后几人便回了太虚门。
弟子居中,墨画躺在床上,心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
道廷……
道廷和道廷司,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含义却是天壤之别。
道廷一统修界,绵延两万余年,底蕴深厚得可怕。
不知积累了多少修道资源,垄断了多少修道传承,道廷的背后,更不知蛰伏着多少深不见底的老怪物。
乾学州界,虽有道廷司。
只是这道廷司,虽受中央道廷监督和管辖,但其内部却已然被各大世家渗透。
道廷之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是不是一种妥协。
还是说,乾学州界各大世家,在道廷里面都有人,能够互相勾结,蒙蔽视听。
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道廷开始查癸水门的事了,看着是个小事,但却很可能是个引子。
只是……
道廷查癸水门,到底想查什么?
为什么会从癸水门下手?
道廷到底又知道多少?
墨画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
毕竟若是道廷司,他多少打过交道,知道点门道,也有些熟人。
但是道廷,庞然大物一般,高高在上,根本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得找个知道内幕的人问问……”
墨画又掏出传书令,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直接问比较好,便给顾长怀传书道:
“顾叔叔,道廷是不是来人了?”
等了好久,顾长怀都没回复。
不知他是在忙没看到,还是压根就不想谈道廷的事。
但这个事,又比较关键。
墨画考虑了下,决定亲自去问。
次日一早,他便离开太虚门,去了趟乾学州界的道廷司。
到了道廷司,也都没人拦他。
顾长怀常年在道廷司任典司,威望还是挺重的。
寻常执司,人浮于事,见人下菜碟,或许会为难初来乍到的修士,但墨画是熟面孔,与顾长怀交情也不错,自然没人敢难为他。
甚至还有顾家执司,给墨画斟了一杯茶,客气道:
“典司事务缠身,小公子稍等。”
墨画有礼貌地道了谢,而后安安静静,坐着喝茶,同时偷偷观察道廷司里来来往往的修士。
大概喝了四五杯茶的功夫,墨画便看到顾长怀出来了,连忙打招呼道:
“顾叔叔。”
一看到墨画这张俊脸,顾长怀的头就不自觉地开始痛。
要不是这是在道廷司,要顾及形象,他怕是转头就要走了。
“什么事?”顾长怀漠然道。
“我传书令跟你说了,你没理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墨画理直气壮道。
顾长怀叹了口气,刚准备说什么,旁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冰冷但清脆的声音:
“顾典司,你倒是挺清闲,还有空在这聊天……”
墨画闻言有些诧异,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竟是个身穿典司道袍的女子。
这女子高挑貌美,神情冷冰冰的,下巴微微扬起,透着一股高傲的气质。
顾长怀神情漠然,显然心情很差:
“怎么,我和人说两句话,夏典司也要管?别忘了,你是典司,我也是,你管不到我头上。”
女子的神情更冰冷了。
之后两人都不说话,互相对视着,目光一样冰冷,神情一样冷漠,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墨画坐在两人中间,一脸无辜。
片刻后,他往顾长怀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顾叔叔,这位好看的姐姐是谁啊?”
顾长怀眼皮一跳。
这个臭小子,睁眼说瞎话,拍马屁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表面上,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金丹面前,他这句话能瞒得过谁?
对面的女子,显然也听到了墨画的话,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冰冷,但看向墨画的目光,却不由柔和了些。
没有女子不爱别人称赞她的美貌。
更何况,还是一个气质单纯,目光清澈的小少年说的话,和春日的清风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她的声音,不自由地也温和了一些,“小兄弟,不能喊我‘姐姐’,我比你大不少……”
墨画好奇道:“那我喊什么?”
一旁的顾长怀冷哼一声,“还能喊什么,自然喊‘阿姨’了。”
女子看向顾长怀的目光,冰冷之中已经带着些杀意了,“顾典司,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说完后,她又对墨画道:“我姓夏,你喊我夏典司就行了。”
墨画点头道:“夏典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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