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起来,陈明洛不过就是个小孩儿而已,也不知道走通了谁的门路,在这边儿挂了一个校团委副书记的职务,即便是他是基地的实际负责人,但是在大家看起来,陈明洛过来的时间实在是有限得很。
倒是新的校团委书记李牧渔就任以来,已经往这边儿跑了很多次,显然是热心的很。
毕竟大家都知道,创新实践活动基地是西岭大学现在唯一能够拿出来跟国内同类学校相比而处在领先位置上的一项成就,也是校团委工作的最大亮点,离了这东西的话,估计校团委什么都不是。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前任团委书记林隆才占了便宜,外放了一个有实权的位置,否则的话,他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窝上多久呢。
新来的校团委书记李牧渔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就跑得比较勤快,而且前一阵子他过来观摩的时候,就发现这边儿的资源配置很有问题,电子类和机械类的一大堆,基础研究方面的就一个都没有。
“这怎么能行呢?”李牧渔对此表示了不同意见,“不重视基础研究,根基不稳,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也都是表面上的,这个漏洞需要补起来。”
就这样,基地这边儿就增添了一些基础研究项目。
“这几个新开的实验项目都停掉,以后基地有什么事情,首先要经过我的亲自批准,随便什么人的建议,没有我点头,都只能是建议。”陈明洛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这不好吧,毕竟我们是在校团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对方立刻表示了不同意见。
陈明洛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说道,“好吧,你可以不用来基地上班了,我会委任一位新的基地负责人。”
“你没有这种权力!”基地负责人顿时急眼了。
虽然说自己是要巴结李牧渔这个书记,但是陈明洛才是实际负责基地运作的人,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自然也有点儿担心,不过却并不害怕,毕竟自己是学校这边儿的人,就算是陈明洛在基地牛逼,不也是得在学校的领导之下开展工作吗?
“我当然有这个权力。”陈明洛看了他一眼道,“基地是在我的全权负责之下的,不需要向任何人负责,你觉得我换一个管理人员,还需要得到别人的批准吗?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明天不用来了,来了也没有你的地方了。”
“我不接受!”基地负责人表示了反对。
“那也行。”陈明洛也不再理会他了,回头走到旁边儿,对研究所这边儿的人说道,“从明天开始,基地无限期关闭,什么时候再开放,等待通知。”
“是。”研究所这边儿的人立刻点头记了下来。
办完这些事情之后,陈明洛就陪着萧潇和柳轻眉回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陈明洛也没有怎么去学校上课,倒是跑到望朔山的别墅去住了两天,然后又到萧名学家转了一圈儿,最后回到学校上马老头儿的哲学选修课时,才算是见到了柳轻眉。
“你怎么几天都不露面?”柳轻眉问道,“那个创新实践基地的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说关闭就关闭了呢?”
别人不清楚那个创新实践基地是怎么回事儿,柳轻眉可是清楚的,毕竟当初基地草创时,柳轻眉跟着跑前跑后的帮了不少忙儿。
“有人想要挖我的墙角,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如愿的——”陈明洛就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下,“我搞这个基地的目标是很明确的,主要就是为了培养计算机类人才,还有机械类人才,基础研究什么的,那是学校实验室里面应该做的事情,搬到我这里算什么,那不是浪费资源么?”
这事儿显然是让陈明洛比较恼火儿的原因之一,毕竟自己的钱用来做什么,陈明洛心里面是有一个总体计划的,团委的人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升官发财,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想要插手这个项目,企图架空自己,那就是陈明洛所不能够容忍的事情了。
“哦,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太不应该了。”柳轻眉听了,倒是丝毫不同情他们。
马老头儿的课依然讲得很精彩,哲学在他的言谈中变得生动有趣。
“黑格尔对于哲学,有过七个比喻——”马老头儿对大家说道,“其一,庙里的神。其二,厮杀的战场。其三,花蕾、花朵和果实。其四,密涅瓦的猫头鹰。其五,消化与生理学。其六,同一句格言。其七,动物听音乐。”
什么意思?大家听得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头儿说的究竟指什么?
老头儿解释说,所谓“庙里的神”,意思是说哲学在一个民族中的地位就像是庙里的神,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所在,一个没有哲学的民族就像没有神供奉着的庙,一个没有神的庙不足以称为庙,一个没有哲学的民族同样不足以称为民族。
“西方的哲学界曾认为中国是个没有哲学的国度,但是中国不少学者则认为中国有哲学,但缺乏西方那种重逻辑理性分析的哲学,也就是说中国的哲学并非西方框架内的哲学。”老头儿对大家解释道。
所谓“厮杀的战场”则是说,古往今来,哲学派别林立,思想纷呈,各派哲学相互批判辩难,甚至相互否定,因此哲学就犹如一个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各派哲学在此驰骋冲杀。
但是厮杀的结果并非是尸横遍野,一无所留。
在各派哲学思想的相互否定批判下,哲学一步步向纵深处发展,所以在各派哲学的角逐中,没有哪派哲学获胜,而最终获益的只是哲学自身。
马老头儿说了一句话,让陈明洛感到很有味道,“在哲学中,竞赛的获胜者是能够跑得最慢的人,或者说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柳轻眉凑在陈明洛的耳边询问道。
“意思就是说,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一个最终正确的答案。”陈明洛回答道,“不过用在我们的身上,意思就可以理解成获胜的人总是那个最后才掀开底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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