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一听顿时晕了,心说领导你这是坑人啊,把人弄回来了,我们也做了恶人了,现在你自己先撑不住要撤退了,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搞定啊?
他们是清楚的,连副厅长都说赶紧送走这样的话,那背景一定是相当厉害的,自己这些小喽啰们怎么应付得过来?
可是领导的指示还是要照办的,少不得赶紧过去,跟陈明洛说道,“嗯,那啥,今天就问到这里了,有什么情况,我们保持联系,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呢——”陈明洛这会儿倒是拿捏起来了,心说我是什么人啊,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想要打发我走,难了!
陈明洛在这边儿赖着不走,省厅的这些人顿时就愁了,也不敢动粗,只能好言相求,还不敢有所惊扰,真是愁死个人,好在他们这些人的脸皮是比较厚的,该气粗的时候气粗,该放下身段儿的时候也会放下身段儿。
此时面对着陈明洛,省厅的这些人的态度简直就是放到了地板上,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就差没有求爷爷告奶奶了。
罗秘书长那边儿久久不见音信,有一次把电话打了过来,责问谢碧云。
谢碧云也火了,心说老刘啊老刘,你执迷不悟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也倒霉啊!当下又声色俱厉地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你们忘乎所以了吗?!连省里领导的话都放耳旁风了?!”
这一次刘副厅长再也坐不住了,先是给市局的费局长打了个电话过去,只说了一句,“老费啊老费,我这一次被你害惨了!”
说完之后他就挂了电话,然后亲自去了陈明洛那里,亲自向陈明洛解释了一下误会,然后请求陈明洛一定要原谅他们的工作失误。
“这不是工作失误,这是很明显的有针对性的刁难。我们的有些干部,就是喜欢弄权,喜欢欺压普通老百姓!”陈明洛毫不客气地指出了这一点。
“是是是,我们今后一定改进工作作风,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刘副厅长心里面的那个郁闷啊,简直就差吐血了,还得给陈明洛陪着好话。
麻痹的,要不是有省政府秘书长压在那里,自己一个副厅,至于跟一个毛头小子这么低声下去地说话啊?!刘副厅长简直是郁闷至极,可是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按照厅长谢碧云所说的,这年轻人没准儿在京城还有了不得的关系呢,否则的话,人家两大部委的联合考察组,凭什么就专门为了他一个人过来?
刘副厅长也是那种长期习惯了用关系网络来看问题的人物,所以越发认为陈明洛的背景深不可测,此时只顾着说好话,一丁点儿的怨气都不敢发出来了。
现在他才搞清楚,原来人家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学生,居然还是副处级的干部来着?!
省厅这边儿的人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了半天,陈明洛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拍拍屁股,坐上省厅的警车,长驱向西岭大学而去。
这一路上算是威风了,前面两辆警车拉着警笛开道,后面一辆座驾稳步而行,再后面还有两辆车保护着,路人看了,还以为是省里的领导出巡来着,却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弄出来的排场。
总算是在省政府秘书长罗玮颐打第三个电话之前,陈明洛被送回西岭大学了。
送行的警察们都是抹了一把冷汗,心说可算是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要是他横下心来不走,估计刘副厅长上吊的心思都要有了。
“警察难做啊!”参与送行的一位警察颇有一些感慨地说道。
“你省省吧,比警察难做的工作多了——”一个同伴儿就非常客观地反驳道,“要是你走出这个系统,回头再看的话,你就发现我们其实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幸运多了!”
“那倒是。”这位警察倒是没有反对,很自然地接受了同伴儿的这种说法。
比起警察们而言,生活悲惨的人可真是太多了,自己这点儿委屈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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