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叔叔喻远帆的话,喻昌健不由得有些心惊,怪不得喻远帆说贿赂人家陈通达没用,旧城改造的资金,少说也是五六千万上亿的,人家儿子居然仅仅依靠自有资金就能搞定,这跟自己过来只带了五百万的资金相比,实在是差距太大了,怪不得看不上这点儿小钱呢。
更何况,自己拿到了这个项目,就相当于是从人家的虎口夺食了,怎么可能给自己好脸色看?不落井下石才有鬼呢!
“看来这一次的事情有点儿难办了——”喻昌健苦着脸说道。
遇上了冤家对头来调查自己的事情,就是无理都能搅三分,更何况自己公司那边儿确实是存在不少问题的,压价也压得太狠了一些。
喻远帆躺在沙发上仔细地寻思了半天,似乎有了一点儿眉目,于是就对侄子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怪就怪在叔叔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忽略了一些大事。”
他思之再三,总觉得所有人都对自己不满,这事儿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也不能一味地埋怨别人。
当初为了上位,自己确实是心急了一些,而上位之后,却又因为蔡素珊没有倒台而另投她的门户,让人看起来确实有够无耻,也难怪人家都看自己不顺眼,不过喻远帆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在明阳市不可能呆太长时间,所需要倚重的也不是本地派系的人物,而是跟蔡素珊的背后势力有很大关系,所以改投蔡系也是顺理成章。
只不过喻氏集团为了支持自己弄出来的这个条件有点儿为难人,旧城改造工程影响很大,关系到本地官员们的政绩,虽然说被自己揽到了手中,但是操作不慎的话,也是一件坏事儿,侄子过来带的钱实在是太少了,银行方面又面临着持续的银根紧缩政策,贷不出钱来,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危局。
看来想要躲过此劫,还是先要端正态度才行。
最大的问题,依然是资金不足。
原因就是一月中旬,在京举行的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确定了今年金融工作的主要任务,继续坚持适度从紧的货币政策,促进物价涨幅明显回落,支持国民经济健康发展,同时加大金融监管力度,切实防范金融风险,维护金融业的合法稳健运行,以及加强银行内部管理,提高银行资金的流动性、安全性和盈利性等等。
根据国务院方面的金融政策,适度从近的货币政策已经持续很久了,看来他们不见到实效绝对不会放松,而银行方面因为明阳市筹建高速公路的原因,基本上都把目光放到赚大钱的项目上了,对于旧城改造项目的兴趣不大,不愿意顶风作案,违逆市政府方面的意思,这才断了喻氏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资金来源。
另外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喻昌健的公司并非是本地的企业,对于这种过江龙,银行方面也不是很放心,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我来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你要做的就是尽快安抚好那个老团长家属的情绪,争取花钱把事情给结了,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钱,而是要把钱花出去!”喻远帆对侄子喻昌健说道。
他看得很清楚,只要这个项目能够继续做下去,哪怕是不赚钱都可以,至少喻昌健的公司站稳了脚跟,有了在明阳市的从业经历,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而自己也会因此而化解一身的危机,渡过难关。
说起融资渠道来,喻远帆还是有些办法的,虽然说明阳市这边儿不宜再动,可是其他方面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几千万的资金么,自己还是有能力搞来的。
喻昌健一听说叔叔准备亲自出马给自己弄钱,立刻精神大振,两个人又唧唧咕咕地商量了一阵子操作细节,然后分头办事儿去了。
陈通达离开市委会议室之后,先跟萧名学讨论了一下解决方案,然后才出发去了临凌区那边儿,一方面慰问老团长家属,一方面调查喻氏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情况,准备做出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的处理方案。
萧名学在陈通达临走的时候,就很踌躇地停了一会儿,然后对他强调,这一次的事情,能不大动是最好的,毕竟旧城改造的影响很大,最好能够顺利和解,同时敦促房地产开发商按照市政府的补偿标准甚至是高于这个标准进行补偿。
用萧名学的话说,就是说可以做这个项目的大有人在,喻氏集团如果有心做下去,就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于眼前利益,否则就很有可能失去这个机会。
陈通达听了这话之后,也明白了自己此去,顶多就是打打前站,如果说要形成一致意见,怕是有的谈了,毕竟开发商方面虽然存在一些问题,可是要让他们多花钱,总是会非常艰难的。
这次的任务,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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