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这也意味着陈明洛的计划要被打乱了。
陈明洛想了想,摇摇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这项工程会出偏差,给你们带来被动,所以才想着要自己动手来做,既然现在喻远帆公然接下了,那也就是说他会负责,想来不至于吃相太过难堪了,毕竟他还想要在明阳有所发展。”
“那倒很难说——”陈通达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对儿子说道,“喻远帆即便升为副书记,在明阳也呆不久,他老家那边儿的省里最近可能会有空缺,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对应的身份和经历了。”
“这样——”陈明洛心想还真是巧了。
“在支持追究王赐铭和蔡素珊之间的联系上,喻远帆的态度非常明确,并且做了很多工作来配合,基于这方面的原因,萧市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要他们做的不过分,也只能听之任之。”陈通达解释道。
哦,还有这一番缘由。
陈明洛暗自点头,心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仅仅凭喻远帆的身份,想要独吞下旧城改造工程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这也就是喻氏集团可以作为喻远帆的臂助,他又肯配合萧名学等人行事,所以才能够拿下这项工程,毕竟别人即使拿到了这项工程,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来安排,而这项工作又赶得很紧。
“唉,不过就是被别人摘了桃子而已。”陈明洛摇摇头道。
关于旧城改造工程的运作,陈明洛明里暗里确实动了不少脑筋,眼下被人撬走,确实有点儿遗憾,心里面不舒服也是难免的,然而他也是知道顾全大局的,毕竟现在的主要矛盾是对付王赐铭和蔡素珊一伙儿,需要喻远帆这个常委的大力支持。
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意见统一,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是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的。
与此同时,王赐铭正在接受省纪委的双规审查。
这一次的情况比较复杂,因为明阳粮库亏空案件,王赐铭知道自己怕是很难出去了,至于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此时也难以预料,因此面对省纪委的调查,只是讲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关键的问题一概不提,尽量地拖延时间。
被人指证,和自行认罪,那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不要以为老实招认了犯罪经过就可以平安无事,殊不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
王赐铭干了多年的政法工作,对于这一套是非常清楚的。
尤其是对于自己同蔡素珊之间的关系,他是绝对不肯松口,弄得专案组的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很有一点儿老虎吃乌龟,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纠结了多日之后,蔡素珊的人终于把消息给王赐铭带进去了。
跟电影的情节差不多,纸条是夹在包子里面的。
王赐铭看到纸条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平静地把它撕烂,然后同包子一块儿咽了下去,监管人员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赐铭抱怨说自己的颈椎有问题,这里睡觉的枕头太高了,硌得脖子难受,失眠,白天精神恍惚,要求换一个低枕头。
监管人员表示说要请示上级,王赐铭就没有再说什么。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第二天一大早,打开房门之后,监管人员顿时震惊当场。
只见王赐铭用长裤打了一个结,把自己挂在屋顶的煤气管道上,自缢身亡了。
专案组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也是大眼瞪小眼,虽然说相关责任人肯定是要负一定责任,可问题的关键就是王赐铭作为明阳市粮库亏空的最重要嫌疑人,他的突然死亡给整个调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被动。
明阳市方面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众人也是一阵愕然,都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虽然说王赐铭肯定脱不了干系,但是他毕竟是厅级干部,即便是要处理,也未必就能够要了他的命,怎么就会这么想不开,直接自我了断呢?
大家虽然觉得此时蹊跷,可王赐铭的死并不能改变对明阳粮库亏空一案的继续追查,通过对其他人的审讯,以及对王赐铭秘书洪利的调查,有关方面还是掌握了很多证据的。
只是有一点,能够证明蔡素珊同本案有关的直接证据依然没有出现。
不过,王赐铭的死,获益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前些日子的时候,已经升格为西岭省副省长的蔡素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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