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能够保证,萧名学看不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不会进行绝地反击?”胡蓉湘忽然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么——”邓思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思忖了一番后才摇头道,“萧名学是个直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怕是斗不过王赐铭他们的,尤其是王赐铭的背后又有蔡素珊的影子,我是不看好他的。”
胡蓉湘沉吟了一阵子后,又问道,“萧名学替你打了几年的工,你才有机会乐得逍遥,做个甩手大掌柜,安安稳稳地升到了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若是换了王赐铭做市长,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邓思铨听夫人说了这话,也是思索了一下,然后才点头承认道,“你说的也没错儿,按道理说王赐铭若是做了明阳市长,背靠蔡素珊的势力,市里又有他的一帮铁杆儿,可就把我这个市委书记给架空了。但是以王赐铭的个人能力,我非常怀疑他能不能驾驭得了明阳市的摊子?这样一来,王赐铭还是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来维持局面,这对我还是没有任何坏处。反倒是如果让一贯强势的萧名学坐上市长位子,那我可就是真的要从市政管理这一块儿彻底退出去了。”
邓思铨的考虑显然让夫人胡蓉湘感到有些不可理解,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老公的能力,既然他认为王赐铭压制萧名学并不是什么坏事儿,那么就肯定是有道理的,毕竟邓思铨在明阳十余年,能够稳稳地站在权力斗争的赢家地位上,并非是侥幸所得。
这固然跟他在上层有关系分不开,却也离不开他对于时局的精准把握,尽管邓思铨在工作能力上有所不足,却被他高超的用人手腕儿给巧妙化解掉了。
“在王赐铭和萧名学互斗这件事情上,我只能选择旁观。”邓思铨对夫人胡蓉湘说道。
有的时候,作为市里面的一把手,在某些派系斗争中超然物外是必须的,一开始就打破人家之间的平衡,并不是上位者应该保持的态度。
玩弄平衡,是每一个权术者必修的课程,有派系斗争并不可怕,只要有斗争,就会有牺牲,只要有斗争,就会有新的机会,因此纵容甚至是有意识地引导派系斗争,是做好上位者必须学会的平衡之术,邓思铨自然很清楚这么做的理由。
无论是萧名学胜出也好,王赐铭赢了也罢,都对邓思铨没有什么害处,因此他才可以稳坐钓鱼船,冷眼旁观这一场尚未揭幕的官场斗争,而不需要及早表态。
如果从原来的形势分析,邓思铨的这一番话无疑是非常精准的道出了明阳市的现实情况,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少年的重生,以及他的不经意发现,终于导致明阳市的官场上发生了一丝微小的变化,而这一点点变化,却导致王赐铭和萧名学两方力量争斗的天平,开始从王赐铭一方,向萧名学这边儿倾斜了,尽管这个倾斜的角度非常非常小,却是赢得胜利的一个关键。
假使邓思铨能够把这一点给算进去的话,那么他就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可惜的是,他虽然知道萧名学提拔了一个老同学来做政府办公厅的副秘书长来协助他工作,却没有仔细了解对方的底细,更不清楚这位新任的陈副秘书长居然有一个近乎于妖孽一般的儿子。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妖孽一般的陈明洛,正在研究关于专利申请方面的资料,忙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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