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寸光!若是积蓄满溢的水量,对他们才是真正的绝路。别理他们说什么,一定要放水。这暴雨至少二周内都不会停,一旦水漫堤坝那就非常危险,到时候回天乏术,全县都面临灭顶之灾。”
“是……是……我就去开。那些都是目不识丁的刁民,那有县长你这般明白道理?”心是只道,今天碰着个傻逼领导。都下这么多天暴雨,竟然还说两周内不会停,真是二到不能再二。依我看,明天这雨肯定就停了,最迟也不迟过后天。就像人的钱一样,老天的积雨也有一定的限量,怎么可能没日没夜地下呢?
也许的确是花了二百万,吴添巡检数十米,没检查出什么细缝,管涌之类的异常状况。那个工人已是忙不迭地开大闸泄水去了,吴添又细细检查一遍,往回走。心里有些不信,难道这堤坝真没问题。
正在此时,汪清源所派的监察小组也赶到。
吴添和他们打个招呼,想来也没自己啥事,自己再在这里,有越权嫌疑,交待他们一些细节,然后上车赶回自己分管区域。“难不成是我札人忧天?”他摇了摇头,注意力又被外面滂沱大雨所冲毁的田野与树林吸引住。
而就在他走后不久,由于闸门开得甚大,水面缓缓下降十多厘米。
就在他之前所站的位置,一条尾指大的细缝在堤面的白灰浆间冒了出来,汹涌的水流正在猛地往里灌,细缝里大群的蚂蚁正在汹涌地向处逃。而在堤坝外侧的另一处地方,有一个细眼,缓缓地涌出一团团的水。只是因为雨势太大,令人分不清究竟是流水,还是水库里面所涌而出。
熟悉的家乡,虽已被一片白茫茫的洪水掩蔽大半景物,但吴添还是有些恍若隔世的熟悉之感。
在一年多之前,自己才是一个小小林业所长,现今跃成为一县常委,地位天渊之别,而感叹同样如是。不知村里的乡亲和那些老部下的情况如何?自已走后,林业所就让林青富这个货当家了,这么久不见,不知他有没有再升一步?
来到青平镇政府,镇委书记杜锐、镇长----悠起来,待掌声完毕,才又道:“眼前暴雨还只是在前期,这是一项长期艰苦的斗争,更加困难的时期是在后半段。我希望你们继续再接再励,保持这样旺盛的战备状态,打赢这一场生死之战。”
鼓励完毕,吴添指着小黑板上的溪流红线道:“我们青平镇溪河甚多,如此大的暴雨肯定会河水暴涨,所以沿河的村庄,必须要让村干部日夜派人驻守。至于安置工作,所有学校和政府单位,都要向村民敞开,接受灾民的安置……”
其实,整个青平镇最危险是两点,那就是青平镇右面那条黑瞎子河和吴家村村旁经过的柳子河,这两条河是直通上面的九洲江水库,是水库的两条支流。一旦水库崩溃,那势必成库存水奔泄的主要渠道。
“凡是低洼地区的村子和人家,下周一开始,必须要全部撤离。据我观察,多日暴雨可能让上面九洲河水库出现些问题。如果再下一周的雨,那定然是支撑不住,势必崩溃……”
他半真半假将水库将承受不住暴雨的重压的消息提前道出来,有了这么一个恫吓,相信这帮货应该会认真很多。当然,在这里,他自然可以胡说一番,不怕别人查究。
“不会吧,水库会出现危险?”
在场的人都吓一跳,面色发白。他们自然明白九洲河水库的惊人储水量,若是水库一溃,基本上等于横扫整个青平镇。
吴添装着逼道:“此事只有县委少数人知道,为免百姓出现恐慌,你们要严守秘密。”
他这么一故作神秘,诸人自然深信不疑,立即愁云满布。青平镇地势本来就低洼,若是水库的储水倾泄而下,后果不可想像。
“你们也别慌,这是县委的初步估计,除非暴雨真的再继续下一周,否则堤坝还是承受得住。”心里只道,何止只下一周,再下二周也是肯定的。
他之所以这么故意再拖一周,是因为百姓太早地撤退,放弃家里而到安置点,那会大大加重安置点和救灾的工作。所以要物尽其用,先让他们在家熬一段时间,这样到后面的赈灾,政府那就没有那么大压力。
几位镇委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暴雨早些停止,否则无数人面临无家可归。
“当然,我们也需要作好准备。从地图上看,黑瞎子河和柳子河是九洲河水库的支流,若然真的发生溃坝事件,那么这两条河流可能对我们青平镇造成巨大灾难。所以,我们最重要的是任务是就是安置两条河流所经的村民,尤其是位置突然低洼的地方,必然提前为他们找好安置位置。一旦真的崩溃,立即通知他们撤离。”
会议散掉,吴添又在镇委书记杜锐的陪同下,视察主要的受灾地点。
外面依然暴雨横飞,镇区虽然各大单位员工都出来辅助泄流,但街上的积水仍然到大腿外。一条条湍急的水流与漩涡向低处奔走,水面满是垃圾、弃置的木板等,被呼啸席卷而去。
吴添来到镇小学,只见二、三楼层已有不少的灾民入住,但布局凌乱,秩序甚差,有的甚至为多争一些位置,而争吵。吴添皱着眉头道:“每个安置点,必须派人管理和统筹,并将受安置人员登记下来。迟些可能国家会送来赈灾粮,到时按这个分发,避免混乱。嗯,这里,那就把他们校长叫来,叫他和几位老师负责管理一下。其它地方,也像这样安排……”
杜锐点头称是,心里暗惊。过去自己还是镇长时,和吴添也打过交道,只觉得这人粗鲁、毫无智慧,没想到今天心里竟然这么细腻,处理得这么精致。难道真是做了县长,眼界升了一个档次,这智慧也增涨了?
他赶忙吩附旁边的助手,去处理。
眼看已近中午两点,吴添还吃没午饭。反正现在灾情并不是很急切,长命功夫长命做,还是先顾自己肚子。吃饱后,还要回去吴家村看一看。打定主意,他道:“杜锐同志,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至。这里是我家乡,既然回到这里,我怎么也要回村里一趟,看看邻居和亲人。”其实,他更想看的是吴家村目前的受灾严不严重,张居正所弄的那些高楼小区,有没有效果,能不能扛过这次大劫?
杜锐闻言,也笑道:“那是,那是,现在的水灾还处于受控阶段,并不急。吴家村离这里这么近,而且又是受灾区,你不回去的话,说不过去。我让司机送一送你……”
“不用,就这种路,有车也开不了,几步路,我走回去就行。”吴添摆手道。
可能是暴雨的关系,物价明显上涨,吴添像过往般买一挂香蕉,他妹的价格几乎翻了一倍。他本来想找间饭店吃一顿,但是走了好几间,都没开门。这也不怪他们,这么大暴雨,那些蔬菜什么都让暴雨冲掉淹没,材料都没有,还开啥店。
这段路本来不太长,但是街道积水太深,他不得不绕来绕去。
绕着绕着,却发现来到自己的老巢:镇林业所。
既然从门前过,那怎么都要进去看一看。进入里面,除了几个避雨的人,没啥人办手续。办事大厅里有一个工作人员,似乎是个新面孔,正在低头看着小说,还是什么杂志。
吴添熟门熟路,径直走上二楼。林青富这玩意不知咋样,会不会不认识俺了?话说俺当了常委,这货肿么说也是我好几年的手下,咋没打过一次电话恭喜我?这次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不过这货擅长打蛇缠棍上,见我当常委,肯定要我给他弄点经费啊,搞点扶助政策这些。哈,老子铁定不理他。
就在他上到二楼里,他耳朵隐隐传来一些低而细的说话声。
“不要这样,李副所……”
好似是女人的声音,我靠!吴添精神大振,他第一时间就浮想当日在那带着尿臊味厕所,站着和霍碧茹一渡**的绮丽画面。牲口啊!竟然公然在办公地点,作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下流之事。嗯,为了调查清楚事件,我必须要观察一下是哪一对的狗男女,竟敢在这里行苟且之事!
说完,他蹑手蹑脚来到声音的来源处,走廊右侧的资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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